宋林书被找了过来,刚刚还在与杨凤清商议东州官场的事。
“陛下,这个臣不知,户部也不知道。”宋林书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
“户部在东州查账的是谁?”凌渊问道。
“户部主事付清流!”宋林书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不敢确定。
“陛下,付清流是户部老人,对各类账目十分了解,如果是他刻意隐瞒的话,臣只怕也查不出来。 ”
这里没有外人,宋林书如实说道。
“这件事不要打草惊蛇,传旨让东州巡抚过来吧!”
“臣,领旨!”
东州巡抚张之静,今年年过五十,在东州颇有声望,在原来的东州州牧跟着王家逃去月桑后,他上书朝廷,投靠了凌渊。
原本凌渊是想要让他回京城,在朝中为官的,但他却以能力不足给辞了。
张之静得到消息赶到和安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锦衣卫查出何安才贪腐的证据后,当场夺了官,张之静也是收到了消息。
“臣,东州张之静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张爱卿一路辛苦了。”
说罢凌渊将何安才的账目给了他,张之静看过后,连忙磕头。
“陛下,臣不知道,这都是他攀咬臣的。”
“何安才,一个小小的县令,所贪的银两,足够这个县七八年的税银,朕就算灭了他九族都不为过。”
“陛下,臣失察,请陛下责罚。”
“朕将东州交给他们,他们就是这么来回报朕的。”
凌渊显得格外生气,张之静心中惶恐,已经不敢抬头。
杨凤清与宋林书两人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见凌渊在发怒,连忙跪在地上。
“一个东州,被你们搞的乌烟瘴气,难道不该给朕一个交代吗?”
“陛下,臣有罪!”
“够了,朕要的不是这句话,要的是为何好好的一个东州,会去收双重税。”
双重税,张之静是知道的,他是东州巡抚,有很大一部分是流入了他府中。
但此刻,他还是一副诧异道:“陛下,东州都是按照户部新税法公告的。”
“这个是不是,一查不就知道了。”
张之静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这次来,他交代了很多事,暗中也做掉了不少人。
企图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目前看起来,似乎想要摘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陛下,锦衣卫密奏。”
有内侍匆匆忙忙从屋外走来,手中是唐七的密奏,查了何安才后,唐七便亲自去了一趟东州府。
想要从东州府内部查起,锦衣卫在各个州府都有安排人手的。
“好,很好,张之静,你好好看看!”
唐七按照何安才招供的,从账目名单上一个个的去查,结果一查一个准,整个东州巡抚衙门,从上到下,都参与到了这件事中。
甚至还牵扯到了户部主事付清流,他们整个东州都在瓜分这份税银。
当张之静看到密奏的时候,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他虽然有防备,但没想到锦衣卫的手段会如此快。
这也让杨凤清、宋林书等人对锦衣卫有了一种深深的忌惮。
“臣,死罪。”
张之静认错伏法,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他的任何理由都成了狡辩之词。
“张之静,你是真该死啊!”
凌渊罕见的怒火中烧,这些贪官毫无底线。
东州虽然相对要富裕一些,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结果只怕会更糟。
各地的新的商行,都不敢来东州做生意,原本老的商行,还在奇货可居。
粮食的价格,甚至超过了隔壁江州三倍不止,大量百姓宁愿成为流民,前往江州。
更有甚者,他们的税收丝毫不手软,不交税的全部充当徭役。
还是那种没有任何工钱的徭役,不提供任何吃食。
这是凌渊极为反感的,徭役制度,在凌渊登基后,已经做了很大的改变。
徭役就算是没有工钱,也会提供吃食,让百姓们以工代赈。
可他们不仅不出银子,不提供吃食,甚至还要向朝廷要银子,来满足他们的贪欲。
整个东州官场,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的官员,全部都挂在网上。
朝中付清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