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下官这就去办!”
吴家宣转身离去,宋林书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背影一眼,轻声冷哼了一声。
从户部衙门出来的吴家宣,始终觉得有事,扭头钻进了户部衙门外的一处院子中。
户部衙门附近有几处院子,是户部衙门买下来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户部关系到国库,容不得半点马虎。
还要存放各地的账本,也不能存在一起,以免会出现被焚烧后,账目不清的情况。
吴家宣正是主管此事的人,他去查看并无不妥。
今日宋林书的举动,让他有些不解,平日里,他绝不会如此的。
清吏司的堂口主官,只要是他和左侍郎报上去的,一般都会当堂允准,不会像今天这样。
何鼎元调任的事,他倒是知道的。
但朝堂上,陛下并未说过要人去禹州学习的事,这不是大事,在朝会上说并无不妥。
吴家宣怀疑,这是宋林书故意弄出来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灵州与大月和大食人的这条线,已经被人发现了。
吴家宣越想越害怕,这件事一旦查实,他吴家的一颗脑袋都留不下。
那可就不是流放,而是满门抄斩。
“吴大人,您这是?”
看守账目库房的人问道,他是吴家宣的嫡系,与沈贞的联系,就是这个人一手操办的。
如果账目上不做手脚,以宋林书的老谋深算,很快就会发现。
而且,这个人是从流州来的,是宋林书在流州府的下属。
只不过,最终败在了吴家宣的攻势下。
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如果有,那只是因为你给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最近不要与沈贞联系,我怀疑宋林书已经发现了。”
“怎么会?账目是我亲手做的,他们查不出来的。”
“沈贞被调去了禹州清吏司,灵州清吏司换人了。”
“什么?这是宋林书的意思?”
“不确定,如果只是宋林书的意思还好,我担心这是陛下的意思。”
闻听陛下二字,那人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本就胆小。
“好了,这件事你记住,不要与沈贞联系。”
“好!!”
“那些秘密来往的账本,你都保管好!”
“大人放心,账本都在账房内,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恩!你确定所有的都在?”
“大人,您不相信我?”
“没有,你办事我放心,只是此事太过蹊跷,让我觉得不安心。”
随后吴家宣起身离去,账房内恢复如常,户部的官员平日里也会来查账。
吴家宣前脚刚走,他去账房的消息就到了宋林书的耳朵里。
自从那天开始,宋林书就一直在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大人,要不要去将账房的人抓来问问?”
“不必,账房是我们的人!”宋林书说完后,又觉得不对劲,“找几个人查查他!”
“是!”
当天夜里,户部衙门外的一处账房起了大火,由于都是账目,火势起来后,瞬间开始蔓延。
户部的账房是不允许有明火的,连蜡烛都不让有。
进去的人,也会被搜查,火折子等这种东西,也不让带进去。
宋林书知道消息后,从府中连夜跑了过来,一脸铁青的看着着火的账房。
外面有城卫军那边的人帮忙在救火,但这一处账房是没办法了。
“大人,大火是子时起的,守卫账房的人全部被毒杀,账房的主事也死了。”
“恩!”宋林书眉头微皱,看着急忙赶来的吴家宣,一句话也没说。
吴家宣紧忙告罪,“大人,都是下官的疏忽,此处账房是下官负责的。”
宋林书如何不知道,今日早些时候已经打草惊蛇,只是,他没料到对面的速度会这么快。
眼前的吴家宣一脸憨厚,额头上还有黑渍,他是第一个赶来的户部高官。
左侍郎张府园是流州张家的人,他此刻也在现场。
“吴大人,你先起来,账本还留下了多少?”
“回大人,下官赶来的时候,大火已经蔓延,好在有城卫军的兄弟帮忙,才堪堪守住,但有一个账房被焚毁了。”
“哪里的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