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懈长老果然是施懈长老,他立即强压下心头的波澜,迅速收敛起内心的震惊,面容一肃,沉声发问道:
“你怎会出现在此?又为何会成为这起投毒案件的嫌犯?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是‘雨王妃’,派你来毒杀子阙公子的吧?”
施懈故意加重了“雨王妃”三个字,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鸩公公,满含威胁之意,无形中施加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压力。
鸩公公无力地抬眼看了一眼施懈,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声音虽微弱,却饱含着深深的敬仰与感激之情,说道:“多谢大长老,还记得小可的名号。”
这两人在说些啥呀?哪里有审犯人的样子?
杨歌曜心中暗自揣测道:莫非,这竟是施懈长老所施展的,一种更为高深莫测的审讯技巧?意在攻心,让嫌犯在不经意间吐露真言?
但国主施古,却没有这样认为,他显然没有杨歌曜这般,具有“耐心”与“洞察力”。
他眉头紧锁,面色铁青,厉声打断了这看似平和的对话,怒喝道:
“够了!休要再此顾左右而言他,速速从实招来!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行此下毒之事?你毒杀的目标,又是何人?
“若再拖延,定不轻饶!”
话语间,施古威严与怒气交织,让整个偏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鸩公公斜睨了施古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地奚落道:
“呵呵,原来您便是那闻名遐迩、被人称为有施国最有'古气'的大祭司啊?真是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你!你说什么!?”
施古闻言,顿时脸色骤变,怒火中烧。
除了施起那小子和沫僖那小姑娘而外,还没有第三个人敢这样调侃他,更何况是当着自己的面,而且还是作为一名正跪在自己脚下的阶下囚。
施古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强压着火气,试图维持作为一国之主的威严,沉声道:
“你这阉人,身为嫌犯,理应端正态度,配合审讯。你若是再如此嬉皮笑脸,胡言乱语,就休怪本王无情,对你施以重刑!”
鸩公公闻言,亦是怒不可遏,他瞪着施古,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愤慨:
“你这谋害父兄,卖国求荣,内战内行,外战投降的软古头,有何资格对本公公粗言鄙语,指手画脚!?公公怎么了?我们只少皮囊,不少骨气!
“要杀要剐,要打要杀,你放马过来就是!邹一下眉头,我就不算男人!”
施古怒极反笑,声音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哈哈哈哈!男人!?没那玩意儿,也能叫男人?”
言罢,他竟不顾身份,猛然从施懈长老腰间抽出一根皮鞭,恶狠狠地朝鸩公公抽去,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这一鞭之上。
然而,鸩公公却并未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猛地长跪而起,身姿挺拔如松,胸膛高昂,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尊严与不屈。
皮鞭带着呼啸之声落下,重重抽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但他却仿佛浑然未觉,只是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与不羁:
“哈哈哈哈,有那玩意儿,就叫男人?那些只知道繁殖的种猪,不也吊着那玩意儿吗?
“真的男人,是有骨气的男人!”
施古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双眼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他咆哮着,命令手下人准备了一系列残酷的刑具,誓要让鸩公公为他的“大不敬”付出代价。
“给我上!用尽一切手段,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施古的声音在偏厅内回荡,充满了暴虐与冷酷。
然而,面对这接踵而至的酷刑,鸩公公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坚韧与不屈。
无论是烙铁的灼烧,还是夹指的剧痛,甚至是那足以让人晕厥的披麻拷,鸩公公都一一承受下来,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他甚至一改刚才奄奄一息的样子,变得相当精神。
即便衣衫被汗水与血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他那双眼睛,却更加闪亮与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与痛苦。
他挺直了腰板,仿佛要用行动诠释着,何为真正的骨气与尊严。
“哼,区区皮肉之苦,又能奈我何?”
鸩公公冷笑一声,声音虽稍显微弱,听起来却充满了力量:“臜家虽出身卑微,但一生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也不惧任何威逼与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