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鸩公公即将崩溃招供,施懈面色铁青,烦躁之情溢于言表。
但他却只能强行按捺着心中的冲动,仅用冰冷刺骨的眼神,如利刃般紧盯着鸩公公,试图用眼神的施压,阻止其开口。
然而,鸩公公对此却置若罔闻,他轻蔑地扫了施懈一眼,仿佛看穿了对方的无力与绝望,随即转而对子阙,以一种无力的,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子阙公子,老朽已是风烛残年,这身体哪还经得起这番折腾。能否请您高抬贵手,先将我中冲穴中的银针,和肩山的铁钩撤去?让我招供之时,稍微好过一些,以免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面对鸩公公的请求,子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威胁:
“中冲穴那根银针,不是扎歪了吗?我倒是不介意换作我的这根!”
言罢,子阙又神色一寒,冷声喝道:“至于肩上的铁钩?不可能!你想什么啦?”
鸩公公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抚摸着肩上的铁钩,点头道:“也罢,也罢。是臜家贪心了,还望子阙公子能宽宏大量……”
正当鸩公公的话语如细流般缓缓流淌之时,他突然间咬紧牙关,紧紧握住锁住他肩胛骨的铁钩,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随着一声让人心悸的“咔擦——”声,鸩公公竟不顾一切地向外猛力一扯,铁钩伴随着撕裂的皮肉声与衣物的破碎声,硬生生地,从他血肉模糊的肩膀上,被撕扯出来。
这一动作之猛烈,直接导致了他肩胛骨与锁骨的碎裂,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
子阙眼见着鸩公公忽然着力于铁钩,本能地想要施展出神猿探云手,去阻止这惨烈的一幕,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已经来不及了。
那铁钩被拔出的瞬间,鸩公公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有痛苦,有解脱。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国主施古展现出了超凡的反应速度,他双眸如炬,一双玄力大手猛然探出,尽管稍有滞后,未能阻止鸩公公将铁钩从血肉中剥离的惨烈之举,却奇迹般地,扼制住了,鸩公公紧接着自爆带来的破坏。
若非施古这及时而精准的干预,恐怕这偏厅之内,无一人能幸免于难,即便是侥幸存活,也必将是重伤难愈。
还好,只是逸散了一些元力,将屋内精致的陈设,冲击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仅有几位毫无修为的侍从,因躲避不及,受了些皮外伤外,其余众人,皆因施古的超凡反应速度,而安然无恙。
目睹这一切之后,施懈长出了一口气,他心中不禁暗叹,鸩公公果然算一条好汉啊!总算没有招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转念之间,他又为雨王妃的处境忧虑起来。
雨王妃那个傻女人,怕是脱不了干系了,这场风波,终究是要波及到她的。
想到这里,施獬担心地偷偷瞥向施古,只见国主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思索。
而子阙,面对鸩公公那突如其来的决绝之举,心中虽涌起惊涛骇浪,但转瞬之间,他便迅速收敛心神,让理性重新占据了心智的高地。
他毅然起身,步伐稳健地向前迈出一步,目光如炬,直视着施古,双手抱拳,声音沉稳而有力地问道:
“国主,事态突变,然则我等仍需冷静应对。
“鸩公公虽已自爆,但其背后的势力与动机尚未明朗,尤其是雨王妃!她有莫大的嫌疑。
“下一步我们是否应该立即采取行动,将雨王妃控制起来,以便进一步调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