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沫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竭力让内心的波澜归于平静,这可是自己亲娘啊!虽然前些天,她做得有点过分。
于是,沫禧努力挤出一抹温暖的微笑,与妘鸮娘娘进行着一场虽显拘谨却充满关怀的对话:“娘,您近来可好?身体还好吗?宫中日常所需的供应,都还充足吗?”
妘鸮娘娘的目光轻轻掠过一旁的施古,随后温柔地挽起沫僖的手,笑容可掬地答道:
“好,一切都好,多亏国主的细心安排,宫中生活无忧。只是,心中甚是想念你和宇儿,他们说我都想出心病来了。”
此时,施古适时地接过话茬,语气诚恳:“确保宫中各项供应充足无虞,乃是王庭义不容辞的责任,请娘娘放心。”
妘鸮娘娘感慨道:“你新登王位,本应独享宫廷之尊,而我们这些妇人,理应早作安排,迁出宫闱。然而,您却让我们继续留居于此,享受往昔的安宁与舒适。如此仁德之心,世间罕有,除了陛下你,这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如此仁义之君了!”
施古闻言,笑容温暖而谦逊:“大嫂言重了。我曾言,军中无帅则乱,国中无君则危,我不过是暂摄国政,以待宇儿归来。届时,自当遵循天命,将大位禅让于他。”
妘鸮娘娘闻言,转过身来,深深施了一礼,言辞恳切:“无论如何,我代表我们这一众孤苦无依的妇人与幼子,向国主您表达最深的感激之情。您的恩德,我们铭记于心。”
只是她的动作稍显别扭,因为她挽着沫禧的手,迟迟不愿松开,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漂浮的木板。
子阙见状,心中暗笑:呵呵,这是怕沫沫又忽然隐身不见了吗?这一抓住,就不撒手了呀!
施古同样注意到了这个微妙的细节,不过,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却是心生暖意,只道是这数月未见之后,妘鸮娘娘对沫禧深深的思念所致。
于是,施古恭敬地一拱手道:“职责所在,娘娘不必挂怀。今既已将圣女安然迎回宫中,想必你们娘俩有许多体己知心的话要说,我们就不打扰,先行告退了。”
妘鸮娘娘连忙再次致谢,声音里满是感激:“多谢国主及诸位侍卫兄弟,你们辛苦了。路上请多加小心,早些安歇。”
沫禧也毕恭毕敬地向国主施古道别:“国主,您也请多多保重。”
言罢,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子阙,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虽然随时都可以见到,但沫禧还是忍不住想跟子阙说两句道别的话。
她满眼柔情地轻声说道:
“世事纷繁,难以尽善,劳心劳力,但求无憾,记得给自己喘口气,别让忙碌,成了生活的全部。有空,倘若有空,别忘了多来看看我哈。”
子阙闻言,脸颊不禁微微泛红,显然未曾料到,沫禧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关怀与期待,而且说得竟然如此有深意。
他连忙回应,语气中满是坚定:“我定会时常前来探望你的。”
沫禧目送着子阙,从侍卫手中牵过一匹骏马,翻身一跃而上,与施穹并肩而行,引领着施古一行人的车队缓缓消失在视线尽头。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内心竟莫名地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不舍,仿佛预感到了某种即将来临的别离。
即便明知明日还能相见,那份情感,却如同即将跨越万水千山般沉重而深刻。
妘鸮娘娘一直紧紧地挽住沫禧的胳臂,疑惑地看着沫禧。
她心中想着,你今天不跑了吗?
而她开口说出的却是:“走吧,沫沫,我们回宫去。”
言语中充满了温情。
与娘亲妘鸮娘娘手挽着手,步入内宫,一阵清爽的夏风不期而至,妘鸮娘娘连忙吩咐道:“快,这风大了,门窗都需得关上,免得受了凉。”
沫僖轻声反驳,带着几分不解:“娘,这炎炎夏日,能得一丝凉风,岂不快哉?”
妘鸮娘娘语重心长地解释:“风,虽善行却多变,能使人腠理开张,易感风寒;若紧闭门窗,则易生闷热。风寒则食欲不振,暑热则耗损体力。总之,这风啊,还是得小心为妙。待你年长,自会明白其中道理。”
门窗紧闭后,妘鸮娘娘又命人在屋内四角燃起八盆青香,顿时烟雾缭绕,沫僖不禁掩面轻咳。
“娘,这是何故?这烟雾弥漫,实在让人难受。”沫僖秀眉微蹙,眼中满是不解。
妘鸮娘娘温柔地解释道:“傻孩子,你在外行走多时,难免沾染了些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