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是魔鬼!”
子阙想起了才刚刚杨歌曜说的话,子阙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马上就用这句话来警告施咸。
施咸不解其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子阙。
子阙接着道:“你可想好了!真的要用这酒樽来给我端酒?”
施咸的心中早已充满了复仇的火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亲手将耻辱洗刷的那一刻,那份渴望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一杯泯恩仇。”
子阙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深知,这看似简单的敬酒,实则就是两人无声的战斗。
关键是,施咸刚刚才认了施古当爹,现在的每一句话,更需要万分谨慎。
于是,他缓缓开口,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却又暗藏玄机的建议:
“我非常赞赏你的想法,你心中虽然还有些许愤懑,却还想要为了有施部落的未来,而选择放下过往的恩怨,
“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胸襟与气度,实属难能可贵。
“你以实际行动,诠释了何为大局为重,何为真正的宽容与和解,而这无疑是值得我们大家,包括作为兄长的我,深深敬重!”
“不过,有道是,一醉解千愁,目前心中还留着恨意的,恰好是你,而不是我。
“所以,此刻正适合痛饮一场,是你!
“而我,作为本应该与你情同手足的兄长,当然也很原意陪你干了这杯!甚至再连干许多杯。
“因为,我同样期盼着,咱们之间的芥蒂,能在这一杯酒中,如同晨雾遭遇暖阳,悄然消散。
“希望这杯酒之后,我便将令尊大人欲置我于死地之事忘记,而你也将我为了防卫,被迫还击,以致于误杀令尊之事,留在这酒中!”
“所以,我们何不干脆来个互相端酒,何如?”
有几名大臣,还不知道施卤长老的死因,悄悄询问着身旁的人:“施卤长老究竟为何突然离世?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忙于公务,也未曾留意。”
一名大臣侧身附耳,神秘地解释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但简而言之,似乎与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有关,具体原因恐怕还需等待进一步的调查结果。不过,看今日这局势,只怕背后隐藏着不少波折。”
问话的大臣听得一头雾水,反问道:“你说什么?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我怎么什么都没有get到?”
他俩身边的另一名大臣,瘪嘴道:“别听他忽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贯如此,尽讲些废话。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听说此事,与子阙将军脱不了干系!”
那位大臣更加懵逼,吐槽道:“你不也尽说些废话!子阙将军自己都说了,是他为了自卫,而误杀了施卤长老。还子阙将军脱不了干系!你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
大厅内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不绝。
原本如同凝固的霜雪般庄严肃穆的氛围,在不经意间,竟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施咸也未曾料到,子阙竟会以如此理直气壮的姿态,提出互相端酒、干了这杯酒的提议。
他心中暗自腹诽,悄悄吐槽道:
特么的!简直是岂有此理!杀了人还振振有词,仿佛占据了道义的高地?
难道不是应该死者为大的吗?
难道这世间的公理,竟容不下对生命的尊重与敬畏吗!?
反而要让逝者,被摆在是非对错的天平上,接受那些无知大众的审判吗?
不过,这子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听说国主施古竟然也很包庇他,就像老国主施罗一样。
所以,自己必须谨慎应对,但自己究竟是该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如果同意,岂不是就认同了父亲是先欲置子阙于死地,而子阙却属于正当防卫了?
倘若不同意,又怎么能将子阙献祭给父亲?
但是,自己只是在那酒樽中下了毒,又没在酒中下毒,自己大可不必为此过分担忧,也完全不必担心与他干杯。
喝两杯就喝两杯!就是喝十杯,又有何妨?
于是,施咸回道:“行!干了这杯酒,我就将这杀父之仇,永远埋在心底,再也不会提及。”
众大臣看着两人对话,心里都在嘀咕。
国主施古则凝视着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场面,内心不禁暗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