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供认不讳,那么本官——”
张欣目光一沉,脸色十分难看,出口道:“淮安县的县令不问事情缘由,便是如此草草断案吗?”
县令被张欣的话吓了一跳,随即面色一黑:“你是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虽说日常时候看到百姓看到官员不需要跪拜,但这里是县衙,情况不一样。
更何况这两人也没有同他见过礼,要不是觉得韩信此人必死无疑,他懒得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他又何必如此宽宏大度?
张欣似笑非笑地从怀里拿出了验传:“本官乃是皇帝陛下的近侍,奉命微服私访,原以为这淮阴风气不错,现在看来,还是有不少肮脏的地方!”
当看到张欣的验传,县令顿时面色惨白。
他自然是瞧见过官员的验传,上面还有着对方品级的说明,这玩意儿做不了假。
所以,韩信此人还真的傍上了贵人啊!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下官也是尽忠职守啊。”县令苦着脸说道。
张欣面色微冷,将一叠竹简扔在了县令的面前:“这都是屠夫和他家人犯下的罪孽,本官去调查过,屠夫等人没有什么事情,反倒是被他们害了的人,却要背井离乡家破人亡。”
“淮安县令,他们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能让你如此忠心耿耿,哪怕是做条狗?”
张欣的话说的很难听,县令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但是很快,张欣一挥手,几个卫士出现,便将县令以及屠夫一家给押入大牢。
至于这县令的事情,很快就会让郡守知道,让郡守处置便是。
韩信感激地说道:“今日多谢张大人。”
张欣笑了笑:“某承诺过你,让你能报仇,若是你报了仇还进去,某不是辜负了你所托?”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整理了一下细软之后,便朝着咸阳赶去。
与此同时,章邯也带着赵佗前往前往咸阳。
赵佗带了自己的嫡次子,一个年幼顽童。
“中郎将,不是某拿乔,实在是这路崎岖不平,马车的速度又太快,孩子受不了啊。”赵佗为难地看着章邯。
在他眼里,即便章邯被皇帝看重,但是也不足为惧。
一个人,不仅需要能力,更是需要人情往来。
如同章邯,他就算能力再出众又如何,这一路上还不是被他所磋磨?
章邯面色平静,淡淡地说道:“既然赵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歇一会儿。”
赵佗脸上满是感激之色,隐约的目光中却还是不屑,这章邯小儿,不过如此。
“好好好,多谢章大人。”
章邯下了马,走到了一边,看着夕阳西下。
火红的太阳几乎是燃烧了大半天空的云彩。
小将看了眼赵佗等人,走到了章邯面前:“章大人,若是如此下去,我们要何时才能回到咸阳见陛下啊?”
如果继续被拖延下去,到时候问罪的是他们。
章邯淡淡地说道:“且看着,今夜他们就会想要离开了,你们也做好准备。”
这一路上,他早就知道赵佗会要刁难他了。
毕竟在岭南,若是他这个天使发生不测,那就是赵佗的罪过。
但是在路上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赵佗也并非是想要他的性命,不过是为了折磨他而已。
章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笑意,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等到夕阳彻底没了身影之后,军队也开始搭锅做饭。
赵佗带着小童来到了章邯身边,看着锅里的粮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小童则满是嫌弃地开始闹事:“我不吃我不吃,这个难吃死了,牲畜吃的东西!”
一旁的军士听着这话,面色纷纷都变了。
在小童眼里是牲畜吃的东西,他们却要在性命的威胁下才能吃到这些。
章邯仿若未闻,左右赵佗和他的孙子吃的东西和他们是分开的。
赵佗根本不把章邯放在眼里:“小童年幼,说的话还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正说着,去取粮食的赵家人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赵大人不好了,我们粮食都漏没了!”
赵佗不敢置信,他十分喜爱这个孩子,故而这一次去咸阳,特意买了一车粮食在路上吃,好端端的怎么会漏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