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厮进了门都拿了一份厚厚的赏银,从上到下都洋溢着喜气,
沈家的下人都是最近才买回来的,
沈全和方氏都节俭惯了,
以前都没有下人的,但儿媳妇不一样,在京城和乡下也不一样。
不过两个人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自己做做就行,他们就不习惯有人在身边伺候,所以家里只买了必要的下人。
沈全和方氏安排人去文家报喜,虽然文家肯定也早知道了,但他们还是告知一声,显得郑重一些,毕竟儿子中了,文家也更能放心。
其次赶紧写了一份短信寄回建康府,
严清辉和汤鸣则也一道寄了。
三个人都中了,
这一路走来也真是缘分,这缘分还真要从一次脚臭说起。今日三人大喜,沈全和方氏也留他们在这儿吃饭,反正两个人都没有亲人在身边,倒不如在沈家三个人一道畅快一场。
三个人都喝了酒,连严清辉话都多了几分,
不免说起刚认识的时候。
“......清辉兄,
你是不知道你那个脚臭的,
差点没把我熏晕在考场,
后来知道,
你还排我前面,我都以为你是故意的!”汤鸣则喝得满脸通红。
严清辉满脸羞愧,辩解道:“我那个时候闭关读书半个月,也没注意这么多,后来被人打了才知道的......”
说起他被人打这一段,沈陵和汤鸣则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他们三个认识也快十年了,想想也真是奇妙,一路考上来,除了严清辉考举人的时候晚了一年,他们都是一起的。
这十年里的事儿真是说也说不完,今年当真有一种十年媳妇熬成婆的感受。沈陵原本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二十岁之前中秀才,不中就去干别的营生,谁知道他能在二十岁时就中进士。
他算是幸运的,这一路有多少贵人相助,他都记在心上。酒精上头,沈陵也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今日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何止是他,严清辉和汤鸣则也是如此。
“我想我闺女了,还有我叔婶,再也没有人能瞧不起他们了......”
“我也想我媳妇了,我要给她挣个诰命!”
三个人都喝得烂醉,就在沈家住下了。
文家也是一放榜就得知了消息,江氏自然高兴,多赏了下人一个月的月银的,文家和沈家一样欢喜,这姑爷高中,他们文家的姑奶奶以后自然也好。
这在中之前定下了和中之后定下的,可还真不一样。江氏也不免自得自己的眼光,一眼就瞧中了陵哥儿这颗明珠。这在中之前定下,那是他们家慧眼识珠,真心赏识。这中之后再定下,就像是在观望一样。
文平昌下了值亦是高高兴兴地回来的,摆起了小酒,道:“今日真应该叫阿陵和我一起喝几杯。”
江氏白他一眼,道:“阿陵如今还要准备殿试呢。”
“也该放松放松,这殿试不会出错的,第十五名,二甲就稳了!今儿个不少人都朝我恭贺,说我这门亲事定的好。”文平昌洋洋得意地说。
江氏也露出了笑容,说道:“阿陵这个岁数,在这一批贡生里,怕也是没有比他更年轻的了。我今天真该去何太太家转一转,她竟然说我家闺女个个低嫁,真是气死我了。她家大儿子,考了这么多年的举人也没中!”
江氏想到那几个嚼舌根的就来气,如今就恨不得去她们面前显摆显摆,不就是她们介绍的人没瞧中,酸不溜秋的,呵,如今可好,阿陵一次就中了,看他们还怎么说。
文平昌摸着胡子道:“比阿陵小的还真有,比他小个一岁,不过名次在后边一点。这一榜适龄未婚的男儿里头,就属咱们阿陵最出挑!”
说起这个,文平昌又有些嘚瑟了,还是他眼光好,先下手为强,不然哪儿还轮得到他。今日王缯还和他叹惋呢,他原本也是瞧中了陵哥儿,没想到他下手这么快。
王缯没有嫡女,本想嫁予庶女。但和文家嫁嫡女一比,王缯也没话说了。
江氏乐得这嘴就没有下来过,虚荣心极大的满足了,一榜这么多进士,可二十岁就中的可真没多少人,三十岁中也是年轻的。
三个人第二天醒来都快晌午了,也都没叫他们,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从春闱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他们还得准备殿试。
他们如今还不能成为进士,只能是进士。等殿试过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