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蔽着游叙那仿佛带有温度的目光。
“柠檬茶。”游叙将提前买好的她所?喜欢喝的柠檬茶放在石椅上, 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谢谢。”迟椿点头,好不容易留长的刘海从耳后偷跑出?来。
在公园所?进?行的前任会?面,好像怎么看?怎么奇怪。
好春光绰绰约约地?躲过繁茂枝叶的遮蔽,明朗地?将两?人的眉眼?映亮。
浅淡洗衣皂角香味、木质调香水余韵、不知哪处飘来的某人家做饭烟火味以及簇簇樱花潮湿气?味共同?夹杂, 把此刻的画面绘制得好复杂。
低眉敛目, 迟椿盯着自己的皮鞋尖, “你的手好些了吗?”
闻言,跟着活动了一下手腕, 游叙低声说, “好多?了——只是, 换季下雨天夜里还是会?痛。”
终于?扭头看?向他,迟椿扫了眼?他的手腕,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 “是没有好好复建吗?医生怎么说的?有没有吃药呀?……”
毫无?条理的一长串问句,不知是将积攒了多?么久的问题一口气?抛出?。
看?着她蹙起的眉与毫不遮掩的担忧眼?神,游叙扯开唇角笑了笑, “创伤后遗症,不严重的。”
扁嘴, 迟椿碎碎念着:“总是说不严重,每次疼起来, 都得换两?三件被汗浸湿的t恤。”
“真的没事的。”游叙眷恋地?盯着她的侧脸,流心的落日将她完美可爱的脸部线条勾勒得一清二楚,方便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临摹,再次临摹。
“不要那么坚强,也没事的。”迟椿叹了口气?,又?低下头。
或许苦难与血汗是每个运动员都逃不过的必修课,而坚强是必须拥有的美好品质。
但迟椿偶尔也觉得,其实她多?希望游叙可以不要那么坚强。
可以流泪,可以脆弱,可以柔软……游叙能够只是成为游叙的。
“你不在我身边,我只能坚强。”
游叙忽然一记直球打出?,迟椿险些招架不住,被直愣愣砸了个头晕目眩。
“一直有人在你身边的。”她低下头,讷讷回答。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游叙瞥了眼?她沉甸甸的帆布包,“你呢?最?近工作怎么样?”
迟椿组织了一下语言,抿了抿唇,开口:“还可以吧,依旧在杂志社工作,整天都在和文字打交道,偶尔闲暇时间写写自己想写的故事。”
“挺好的。”游叙回答,心脏却跳得很不起劲。
所?以说——她还在和连城一起工作。
“你呢?现在怎么样?”
有风忽然拂过,迟椿借着风也扭开头,漫不经心地?询问。
游叙也别开头,盯着那群慢悠悠的金鱼看?,“还好,在‘畅游’给我爸打工。”
“嗯。挺好的。”迟椿忽然无?言,所?有引以为豪的文学素养在他面前都丢失,仅剩下言语的本能。
“我们分手,好像也是在这个季节。”
游叙仰着头,眯着眼?看?着不再犀利的春日,猝不及防的话题。
“是。”迟椿交叠起双手,看?着自己刚绘制的春日美甲,“分手总是在春天。”
“这次再见面,也在春天。”游叙长长地?呼气?。
“你有自信我们能在节目上成功伪装互不相识吗?”长久的无?言后,迟椿又?挑开话题。
摇头,游叙苦笑,“我不确定。”
“我感觉我们只要少互动,言语互动、眼?神互动和肢体互动都少一点,应该能瞒住一阵的吧。”迟椿明显提前做了些功课。
“伪装陌生人的成功要义就是少接触。”迟椿信誓旦旦地?传授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知识。
游叙无?奈地?摇摇头笑着。
迟椿永远不知道,只要她出?现在游叙的身边,一瞬间,他的全?部心神便早已被她驯服。
什么言语,什么眼?神,什么肢体动作,都已经由不得他了。
游叙是被迟椿早已驯服的猫咪,摇尾巴是下意识不受控制的条件反射。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游叙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发干,“和我分手后,你后悔过吗?”
见迟椿忽然僵住的动作与僵硬的表情,他又?小声补了句。
“就算后悔过一分一秒——一刹那的后悔也算的。”
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迟椿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