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才发现自己趴着睡在床上。
“醒了?”
声音醇厚如酒,潺潺流进江小鱼的耳中。他下意识便要撑着手臂抬起身,亱莲按住他的后脑勺拦住动作,“再睡会吧,重感冒加瘀伤,江警官怎么不请假呢?”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有闲心帮着狗找主人,亱莲莫名带着不满。
“瘀伤?”江小鱼先是被自己破铜锣般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便察觉到了屁股处传来的牵扯般的疼痛。
“软组织搓伤。”亱莲坏心眼地隔着被子拍了拍江小鱼的屁股,“又紫又青肿了一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江小鱼这时还是只纯洁的没经历过春天的小猫,单纯羞恼于他的动作,耳朵充血问道:“你怎么能打人屁股!”
亱莲诧异地两手举在肩前,像是觉得江小鱼大惊小怪,“隔着被子呢,叔叔都没用力。”
“那也不行!你怎么一点都不尊重人!”
“好嘛。”亱莲妥协般叹了口气,语气像极了哄小孩子,“是叔叔的问题,叔叔不知道你这么敏感,下次拍屁股前叔叔一定会征求你的同意。”
这个人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讲出这种流氓话!江小鱼将头埋进枕头里不想理他,可没一会他又犹犹豫豫地抬起身子想下床。
“说了不能动哦,手上还打着点滴呢。”
“可、可是。”他的声音低若蚊吟,“我要上厕所……能不能喊护士来拔针……”
亱莲弯了弯眼睛,笑着拒绝:“不能。”
江小鱼瞪他,竟然敢来脾气了,抬着手就准备自己拔,“我吃药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打点滴。”
亱莲不置可否,俯身靠近。
冷香钻进江小鱼昏沉的大脑,将他刺得一激灵,他刚冒出的脾气收了回去又缩着脑袋钻回了壳子里,小声问:“你干什么……”
“不是要上厕所吗?”亱莲掀开被子,大掌握着他的腋下竟然将他一把抱了起来。两人的胸膛相贴,江小鱼连忙用手撑着他的肩膀拉开距离,“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他是屁股摔伤了又不是腿断了……
“不要逞强。”亱莲单手揽着他的大腿往上兜了一下,另一手取下点滴瓶,“乖一点,血液倒流的话叔叔就会生气。”
“就会打不听话的小家伙的屁股。”
吃醋
或许是男人的威胁起了作用,江小鱼将手搭在亱莲的肩膀上不敢再动。他瘪着嘴,样子还有点委屈,没什么理由地觉得这个人讨厌,长这么大个体温还那么高,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的血液都像是燃的。
他被抱着转了个身,这才看见了一直安静趴在床边,表情一脸吃瓜的拉布拉多……这狗成精了,他竟然能从它的脸上看见八卦。
江小鱼有些尴尬地挪开视线不看狗,“待会我去问问你主人的情况。”
听见主人两个字,拉布拉多收起吃瓜脸,一脸兴奋地汪了一声。
亱莲抱着他走进卫生间,“和狗说话它能听得懂吗?”
“狗很聪明的。”江小鱼心虚。
男人唇边浅浅漾开一抹戏谑没有戳穿他,垂眸看着他头顶的发旋问:“要叔叔帮忙吗?”
“什么?”
亱莲眸光往下落在江小鱼的腹部,“脱裤子?”
江小鱼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不要,你,你你出去!”
“真的不要?”
小黑猫气急败坏地瞪大了眼睛,挥着爪子就要挠人,亱莲虚虚握住他的手指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小心些动作,别让血液倒流了。”
他面上恢复温润内敛的样子,将点滴瓶小心挂在一旁,随后转身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确认对方离开后江小鱼垂着头盯着马桶里浅蓝色的消毒水看了一会,这才晃晃红温的大脑开始脱裤子。虽然病号服宽大,但褪衣服时摩擦到了臀尖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反手摸了下屁股,湿漉漉又滑腻腻的感觉,应该是被涂了药。谁给我涂得?……他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不想再纠结下去,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催眠:要去上班,要去看房,要去喂猫,要去帮狗看狗主人,这辈子的事情都想了,就是不敢往亱莲身上想。
穿好裤子后他按下冲水键,稍微走了两步便感觉屁股上的肌肉被拉扯得疼。
他不是个娇气的人,对疼痛的忍耐力也强,把点滴瓶取下来后走到门边拧开把手,将脑袋探了出去环视了下发现亱莲已不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