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他吐着舌头散了会热,待平稳呼吸后这才偷偷将头伸了进去,盯着房间里的动静瞧。
隔了一段距离,他看见亱莲俯身在桌上提笔写着什么。江小鱼悄悄看了会,随后垂着脑袋有些丧气地缩回了头,蹲在门洞处不敢进去。
烧得迷糊之际,他隐约记起鼻尖闻见了一丝冷香。亱莲应该也发现自己是只猫了吧?毕竟都这样了,再发现不了的话得是多么笨的人?更何况男人那么聪明,他应该早就有所察觉了吧?只是他人好,所以一直没有点明。
但自己却一直很无耻地自欺欺人,想着对方没有发现,于是用猫身享受着对方对自己的付出,更是在遇见麻烦时下意识地想要找对方帮忙。
就像现在这样,他完全没有理由的,就想要依赖对方。
他陷入了自我厌弃里,好一会儿,才耷拉着耳朵准备转身离开。
“去哪?”他听见身后有人打开了房门,亱莲似乎在笑,打趣着说:“你的主人舍得放你过来了?”
江小鱼鼻子酸涩,忍不住转身对着他喵了一声:“根本没有什么主人!你都发现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你干什么要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能变成猫了?看着我的表现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他只猜亱莲知道了自己能变成猫,却没能想过亱莲可以听得懂猫话,更不会去想亱莲也是个变形人。
男人脸上的笑意收了些,很沉静地敛着眼眸,看着小小的一团,煤球一般的小猫脸上满是泪水,心像是被针戳了一下,莫名涌起了一些疼痛。
肆意妄为,将一切当做乐趣,戏看了人间三十多年,败在了一只不太聪明的猫崽身上。
良久良久,他认命一般叹了口气:“合该是我栽了。”
原来是只大老虎
云头吐月,月上高楼,黑沉沉的天总算有了些光亮。
江小鱼在换衣室里,接过亱莲递来的衬衣默默穿好。男人的身形比他要高大上不少,衬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跟个裙子似的,他不怎么自在地扯了扯衣角,又将裤脚卷了好几下,这才拎着裤腰从换衣室里走了出去。
“大了一些。”亱莲靠在墙边,看他出来后言语中带着些笑意道。
猫身的时候似乎可以肆无忌惮地骂人,换成人了就跟个锯嘴葫芦一样,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不吱声。
亱莲给他端了杯热牛奶:“青婶和陈叔都给你喂过牛奶,你对牛奶应该不过敏。”
江小鱼接过,有些僵硬地说了声:“谢谢。”他小小抿了一口,摸了摸手臂上依然泛红的疹子问:“所以我不受控制地变回猫身是因为过敏吗?”
亱莲在他对面坐下,声音很轻:“大概率,这是一种身体的保护机制,大脑会不受意愿控制地选择对自己最好的方式扛过去。”
江小鱼摩挲着杯壁,好一会才问:“你不问我,接近你的理由是什么吗?”
亱莲“唔”了一声:“起先是为了查季妄安的案子?”
江小鱼点点头,将奶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亱莲弯了弯眼睛:“那我就了解了。”
江小鱼抬起头,有些急切地说:“就这样吗?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那是你的工作。”亱莲的嗓音淡淡甚至是有些冷:“季妄安犯了错,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
江小鱼怔怔看着他,随后又抱起了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上低声说:“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我以为你会怪我用猫身接近你,还将他送了进去。”
亱莲说:“怎么会呢,我像是那么不明事理吗?”他笑得无奈:“我在你的心里,是个会包庇犯罪的人吗?”
亲弟弟他尚且不会如此做,更何况不是一个妈生的。
江小鱼听他这么说,连忙抬起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你不会那样做的。”
亱莲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忽然,他撑着下巴靠在一旁,语气里带着些不知道是疑惑还是促狭地问:“我知道江警官起先接触我是为了查案,那么在季妄安的案子之后呢?你接触我是为了什么?”
江小鱼脸颊涌上热意,视线盯著羊绒地毯的一角,仿佛那里倒反天罡长出了一头羊。
他想说自己是害怕小黑猫突然消失了会让大家难过,可他知道那是借口,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我……我也不知道,你的身边很舒服,我、我就是想待在你身边。”他结结巴巴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