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竟然敢如此对待他的孩子。他看见过江小鱼的调查资料,也知道他儿时被虐待过,可文字仅仅一笔而过,背后掩藏的却是如此血淋淋的事实。
叶青徐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强忍着胸中的痛楚,努力平复着呼吸,一字一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亱莲微微瞥他,心里有些不满,觉得这人有够迟钝和优柔寡断。这么些日子了都没能发现江小鱼尾巴不正常的事,起诉那两人渣的事情也还未进行,若不是他担心手伸得太长惹江小鱼反感,早替他做了这些事了。
“若您需要律师,亱氏有一个团队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叶青徐勉强勾了下嘴角,最后问了一句:“请问你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是想和江小鱼进行认真的恋爱关系吗?”叶青徐不是江小鱼那样的小笨蛋,觉得是亱莲人好。像亱莲这种阶级的人,做事不为利益?他根本不信。
亱莲微笑了一下,没从正面回答:“我的确对小鱼有着难以抑制的好感,但我目前并不打算坦白也希望您不要挑明或者插手我们的关系,即使您是他的父亲也一样。健康的人才配谈恋爱,我还需要在等待一段日子。”
叶青徐听他这话脸色已经有些难看,既难堪于亱莲的强势,又生气于他说的话。什么叫健康的人才配谈恋爱?小鱼哪里不健康了?
只是还没等他质问,就听见亱莲说:“请不要误会,不健康的人是我,所以我在努力纠正,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和小鱼坦白。”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游戏人间的心态怎么能算得上健康呢?爱情不能拿来治病,他得处理好自己的事,才能去和江小鱼认真的经营一段关系。
蒋风花心里有了猜测,坐立难安地等着消息,快到零点了依然抱着老猫没有去睡。
老仆人都有些扛不住了,劝着说:“您先带着老爷去休息吧,明天再等也是一样的,身子熬坏了可怎么行?或者我帮您守着,一有消息了我就喊您。”
蒋风花拿着帕子给万千里擦了擦眼角:“我这哪能睡得着?一想到我要是真的有了个孙子,我便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看他!”
阿翠叹了口气,心里也在祈祷那个小孩真的是,否则这老太太估计要伤心抹泪不得善了。
时钟滴答滴答走着,安静无比之际一声电话响起。蒋风花伸手探向手机,一时竟不敢接。
她的手抬起又放下,持续几次,才在铃声将要停下时豁出去一般摁下了接通。她屏着呼吸没说话,听见对面说:“老太太,我感觉八九不离十了,叶青徐的儿子没出现,但他抱着个猫,和老爷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离得远我听不清,大概听见他对猫说了什么爸爸之类的。”
蒋风花几乎要落下来泪来,抖着声说:“有照片吗?快快,发来给我看看!”
“有有,我立马传给您。”
照片传送仅仅只是几秒,蒋风花却觉得已经隔了半辈子这么久,她点开照片细细看着。
夜色中叶青徐和小猫的身影并不太清晰,可那乌黑卷曲的毛发,与身旁的这只老猫怎么看怎么相像。
她招着手找一旁的老仆人:“阿翠阿翠,你看看,是不是和千里长得一样?”
阿翠也有些激动,握着手机说:“还真是!这小卷毛就没在旁得身上看见过!”
蒋风花站起身,又哭又笑地在原地来来回回走:“错不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一切都是天意,他就是我孙子,阿大你再去仔细查查,把他的资料尽快找全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统统给我查出来!”
电话对面应了,蒋风花挂了电话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老天到底还是怜我,没叫我真的绝了后去。”
阿翠也抹着泪,这些年她跟在老太太后面,也看见她心里悔恨,吃斋念佛只盼着日子好过些:“您也别太伤心了,当务之急是小少爷,还有叶先生那边,人家认回小孩了而且小孩是人家生的,怎么也得给人哄好了,不然怎么让小孩接受啊?”
蒋风花点点头起身说:“对对,你去,你拿你电话给那孽子打电话!他不接我电话!”
阿翠忙应,两人着急忙慌地走,没注意到老猫万千里睁开了有些浑浊的双眼,盯着手机上的小黑猫沙哑叫了一声:“宝宝……”
万柯摇接到翠姨的电话时都凌晨了,他喝了不少酒,头疼欲裂地接起电话:“翠姨?有事吗?”
电话对面却不是翠姨,而是蒋风花:“阿摇,我问你,叶青徐的小孩你接触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