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嗓子道:“请进。”
蒋风花被阿翠推着走了进来。
她头部的伤比江小鱼轻得多,但因为是自己撞击的,角度不好所以有些颈部损伤。年纪大了恢复慢,好些日子了颈托也依然戴着。
“青徐。”她和叶青徐相处时依然有些不自然,忐忑见人和她打了招呼,这才将心脏落回胸膛里,去看躺在叶青徐腿上喝奶的孙子。
江小鱼咕嘟嘟喝,两只脚都翘在奶瓶上,看见人过来了,很礼貌地停了吃东西的动作,咪了一声:“奶奶。”
见蒋风花听见猫叫后求知地看向自己,叶青徐说:“他喊你奶奶。”
蒋风花慌不迭地点头,眼泪就那么下来了:“哎,哎,奶奶在呢。”
靠近后她伸手摸摸江小鱼的脚爪:“又瘦了。”本来猫形就不大,遭了罪后又掉了几两肉。
阿翠安慰道:“慢慢养,总能养得白白胖胖。”
叶青徐见老人实在伤怀,抿着嘴突然说:“胖胖可以,白估计不行,他这毛实在是黑。”
蒋风花破涕为笑:“遗传他爷爷,他爷爷年轻的时候更黑,现在老了毛发有些泛白了。这小卷毛也是遗传,明明从族谱看他们家一直是直毛,不知道怎么变异出了这俩卷毛活宝。”
江小鱼咕嘟完了,被叶青徐擦了嘴角,又喵:“爷爷。”
叶青徐便哄他:“爷爷搁家里呢,再过几天带你回家就能看见了。”
那老人在知道妻子和孙子的遭遇后发了多大的火暂且不提,只知目前松市全体戒严,犯罪率直线降低。
审讯室里亮如白昼,金戈坐在台前,对一脸镇静的黄鹂说:“老实交代,你从哪里获取的警方信息和系统密码。”
网安那边已经查出来了,前面的几次交锋均让黄鹭溜走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网络技术高超,还是因为警局里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头顶的白炽灯亮了几宿,黄鹂的脸色惨白但精神非常稳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戈冷哼了一声,接着问:“黄鹭的逃窜地点在哪?奉劝你们早日自首,争取从轻处罚。”
黄鹂笑:“从轻处罚?倒也不必,总归一颗子弹的事情,我早已做好准备。”
这人身残志坚,像个不透风的蚌一般撬不出话来。
一直在金戈旁默不作声的陆挽晖突然问:“你也是变形人吗?”经历这次的事件他才知道,原来系统里还有这么个部门,里面全是能变成动物的人。怪不得,怪不得当初成立办案处时,自己苦求金戈他都不让自己进。
黄鹂道:“我不是。”
金戈问:“黄鹭是生下来就是斑鬣狗形态?”
说起妹妹,黄鹂不再那么尖锐,语气又平又淡:“我们是双胞胎,她出生时便是那副模样,丁志满觉得她是怪物,想要将她溺死,被我母亲拦了下来。可即使活了,她也不被当人。她没有自己的身份证,与我共用一个名字,永远只能缩在墙角等待大家吃完饭。”
“所以体检的信息都是你的。”黄鹂本人的经历没有造假,怪不得医疗系统和警方档案中都找不出来异常。
陆挽晖问:“她一个女人力气却那般大,是因为她变形人的身份吗?”
黄鹂像是听到了荒唐的笑话,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啊,总喜欢高估自己。”她傲慢地昂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对陆挽晖无知的鄙夷。“她可是斑鬣狗,即便不是变形人,雌性斑鬣狗也比雄性强得多。就你这样的体格,在她面前撑不了一分钟。面对老虎她尚有一战之力,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普通的杂碎。”
陆挽晖被她刺得脸色难看,金戈拍了下桌子,起身道:“早日交代凶手下落,否则你就一直待在这里熬吧。”
见金戈出门,陆挽晖追上跟在他身后。
“师父……那只老虎是亱莲吗?江小鱼现在怎么样了?”
金戈淡淡道:“死不了,我正要下班去看他。”
“你,你也是变形人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不会害怕你也不会看轻你,我是说,这,这太酷了。”他语气激动,讲话语无伦次,可金戈却不想听,转身用食指点着陆挽晖的胸膛道:“会有部门来找你签保密协议。关于变形人的事情,你大可以去问你的父亲,没有人会比陆风烟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陆挽晖僵了身子,不太懂他的意思,怎么会和自己的父亲扯上关系?
金戈到医院时恰逢饭点,叶青徐开门见他时态度挺热络:“金警官你来了,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