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孩子,虽是变形人,但也就只有一张脸好看。家境和我们蒋家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用现在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凤凰男?不过他也很有本事和手段,在桐城拼搏不过几年,便被调到中央,一步一步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羽绒服蓬松,穿在猫身上更是圆滚滚一团,江小鱼抻抻脚,漆黑的小脸被毛绒绒的帽子包裹着,问:“奶奶,我爸爸呢?”
“说是要去办事呢,不管他俩,奶奶先带你去私房馆子,到饭点了他们自会去的。”
叶青徐来了公墓处,看着那块小小的墓碑心中复杂。
万柯摇嘟嘟囔囔:“这又不是咱们孩子,你干吗还要来看?”
叶青徐没有说话,只蹲下身,抬手扫着碑上积雪。他心里有恨,当年若不是李寿海抱了这个死婴给自己看,他也不会笃信自己的孩子没了,便也不会和小鱼分别这么多年。
这个不知名的死婴占了他二十二年的哀思,他的小鱼便缺了这二十二年的思念。他怎么会不恨?可他心里又知晓,这婴儿何其无辜。
万柯摇知道叶青徐的性子,小孩那闷不吭声的个性不仅来源于童年的塑造,其实也来自于叶青徐的遗传。
他们太过良善,宽容大量。总会看到他人难处,轻易原谅,然后自己消化心中痛苦。
“我一直让人在查李寿海当年偷小孩的动机,用不了多久就会弄清楚的。”
万柯摇一旦沉静下来,周身的威严与气场愈盛,便是这寒雪也要让他几毫。
叶青徐自嘲:“知道了又怎样?知道了就能将小鱼受的苦抹平吗?”
“整整二十二年,我的小孩过得那样辛苦……甚至要靠着流浪狗为他找寻吃食……他的猫形那么小,外面的流浪猫都要比他胖……”他再也说不下去,有滚烫的水珠落在雪地里,砸出一个个小坑。
万柯摇蹲下身,想要将叶青徐拉进怀里。
叶青徐的鼻头通红,举手捶了万柯摇十几下:“都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万柯摇的声音哑了:“怪我便好,不要怪自己。”
叶青徐靠在他的肩膀处颤抖了许久,泪水将眼睛模糊时他抬起头,望见了万柯摇那已经有所斑白的鬓角。
二十二年过去,即便万柯摇平日里装出那副讨好人的无赖模样,可他们再也不会年轻了。
风雪渐起,就要将蹲身拥抱着的两人掩盖在冰天雪地之中。就在这死气沉沉的白日里,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冷了太久,叶青徐的肢体有些僵硬,他只能按下免提:“喂?”
“爸爸,你们怎么还不过来?我和奶奶等你们好久了。”
是猫叫声,热乎乎的。
温热的血液涌入冷冻的心脏,随后喷发而出,蹿向四肢百骸,那是父亲们的此生期望。
最后一滴泪水滑落,叶青徐笑着说:“爸爸马上就来。”
万柯摇接过手机:“大爸也来了。”
蒋风花推荐的这家私房菜确实味道好,那锅高汤闻着鲜得不得了。小黑猫被勾起馋虫,两只爪子摁在台面上,大眼睛盯着菜咕噜噜地转。
屋子热,蒋风花替他脱了羽绒服,摸摸他干瘪的小肚子,柔声哄道:“乖宝,奶奶喂你先吃好不好?不等他俩了。”
江小鱼摇摇头,收回爪子蹲在椅上:“爸爸他们就快到了的,等他们一起吧。”他说完,爪子扒拉出手机,做贼一般瞟了眼蒋风花,见老人也在玩手机,便扭扭屁股将手机挡住,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不赖他这般心虚模样,实在是因为刚刚搜索出来的东西不堪入目……
他在苦恼要给媳妇猫带什么礼物,搜索网页得到的都是:穿黑丝,戴猫耳,张开xxxx,操开xxxx,火辣xxxxx,进入xxxx。
文字太过黄暴,江小鱼看得面红耳赤,反手就举报给了网安的同事。
猫耳朵烫得要着火,他伸爪子摸,却悄咪咪想这是猫耳朵吧……又低头看着自己黑漆漆的猫爪,这是黑丝吧……
也不知他是想了什么,给自己想害臊了,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差点扭下地去。
蒋风花还以为他身上刺挠:“乖崽,是不是毛毛痒?奶奶给梳梳好不好?”
这也太尴尬了……小黑猫毛黑看不出来脸红,僵着爪子被奶奶抱回腿上抓痒。
叶青徐推开门时,就见小孩被蒋风花弄得直打呼噜。老太太正拿着一个宽齿的羊角梳给小猫梳着毛,听见开门声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