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毒药般咽下去,生无可恋地说:“不行,我是易胖体质,昨晚就多喝了口水,今早就重了二两多。”
夜挽春笑嘻嘻地手撑在桌上,想去戳橘猫的肚子:“胖胖哥,喝水不长胖,你怕不是水肿了吧?”
“是吗?……”
两人搁那讲着各种减肥技巧,江小鱼这个一直被家长烦恼长不胖的猫崽子默默掏出零食,在橘猫控诉的眼神里,往嘴里塞了一个。
“啊啊啊啊——江小鱼!我跟你拼了!”橘猫愤怒踹开馒头,扑上江小鱼的背就要去抢吃的。
几人笑闹间,金戈顶着一脑袋雪花钻了进来:“闹什么闹什么?像样子吗?”
他语气大,手上抢别人零食往嘴里塞的动作比张庞庞还要自然:“赶紧给我变回人形啊我告诉你们,待会有大领导视察,都清醒着点儿。”
“啥?又有大领导视察?这马上都要过年了,视察啥啊?”橘猫一口大碴子味嚷嚷。
金戈拽他耳朵:“管得着领导吗你?快点,去把衣服穿好!”
江小鱼入职至今,遇见过两次大领导视察。第一次是亱榆之,他让江小鱼喊他三哥;第二次是万千里,他让江小鱼喊他爷爷;第三次……是陆风烟……
陆大美人笑得好看:“瞧瞧,这是我的小外甥。”他指给江小鱼,对全体松市公安人的直属领导说。
老局长怎么也没能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菜鸟警员,见习期都还没过,竟然能有如此强大的家庭背景。
江小鱼站在人群中央,僵着脸不知该喊领导还是喊表姑父。
好在陆风烟只是来巡视一番,很快便跟着老局长往刑侦那边去了。
张庞庞破了戒,破罐子破摔又吃上了饼干:“哇,陆厅长长得真好看,他是陆挽晖的爸爸吧?怎么这么年轻?”
江小鱼说:“本身年纪也不大。”
“那倒是,才四十多岁就能坐到这个位子,真是厉害。”
大雪天也没外勤,江小鱼闷头梳理投毒案的细枝末节。到了午饭时间,金戈过来敲敲他的桌子:“走,吃饭了。”
江小鱼还想喊张庞庞和夜挽春,金戈拎起桌上的保温盒说:“不带他俩。”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江小鱼直觉他心里烦躁,有些奇怪地跟着他身后走。
没去食堂,而是去了大楼里的一处房间。推开门一看,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
“来了?这怎么还拎着个保温盒呢?”陆风烟弯着眼睛去接金戈手上的东西。
金戈侧身挡了一下,回头对江小鱼言简意赅地说:“坐。”
陆风烟脸上一直挂笑,拉开座椅抬手道:“小外甥来,你坐这边。”
江小鱼觉得局促,坐在同样局促的陆挽晖身边。见两个领导出门端菜还是干吗了,他压低声音问:“这是你爸啊?”
陆挽晖看起来挺怕他老子,反手捏捏自己僵硬的脖子:“啊,才知道咱俩不仅是师兄弟,还是表兄弟呢。”
两人没能讲太多,就见金戈拎着两瓶啤酒回来了。陆风烟尾巴一样坠在后面:“是不是少了点?四个人就喝两瓶啤的?”
金戈讲话不客气:“领导,我们待会还要上班的,不像您拍拍屁股就能走。”
陆风烟不见尴尬,眼弯如月牙:“领导可以批准你休息半天。”
金戈冷笑,掏出罐牛奶放在江小鱼面前:“你喝这个。”
一顿饭吃的江小鱼食不知味,连蒋风花起早给他包的牛肉汤饺都没能吃出太大劲头。实在是……这桌上的气氛太怪了。
陆风烟一个劲找金戈搭话,又给人递烟又给人倒酒,那副低声下气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领导和长辈,而是像在给赌气儿子赔罪的老父亲。
而他真正的儿子陆挽晖,一个人呆呆吃饭喝酒,偶尔扭头跟江小鱼讲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江小鱼:o0,好怪,再看看……
一顿饭吃完,江小鱼是看出来了,陆风烟和金戈之间绝对有猫腻!就凭他和媳妇猫亲亲这么久练出来的小雷达,他百分百肯定以及确定!
那两人在收拾残羹,江小鱼和陆挽晖被金戈赶着回去午休。江小鱼委婉提醒陆挽晖:“你觉不觉得,陆厅长对师父很好?”
陆挽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啊,那咋了?他是师父的师父啊,这不是正常的吗?师父他对你也很照顾啊,知道你不喝酒,还特意给你拿牛奶……”
他讲着讲着有点醋的意味,有点像只委屈巴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