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
“我知道,我又没说什么。”刘娇杏撇了撇嘴:“你说,是不是冲喜真有那么神?”
顾元初给自己倒了碗茶水,喝了两口:“不好说。不过这事啊,你可别挂嘴边,老二媳妇看不出来,老二我是知道,心里准有疙瘩。这事也不能怪我,又不是我提出来的,当时我也说了拿阳德的婚事冲喜也行,是娘不同意。”
刘娇杏扯了扯嘴角:“你也说了,双生子的福气世间难得。”
“确实如此啊。”顾元初接了句:“你自己数数,十里八乡除了老二家的双生子,还有谁家有这福气。”
刘娇杏懒得和丈夫争论些有的没的,她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念念叨叨的说:“娘不偏着咱们,娘开始讲起了道理,孩他爹啊,咱们日子要难过了。我和老二媳妇进去找娘时,正好看见娘拿了足足五百个大钱给老四,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你知道为啥给钱吗?”
顾元初听着这话连忙坐直了身体:“屋里都有谁?有听到什么话吗?你想想,仔细想想。”
“……就听见一句钱不够,回来跟我说,然后没了。屋里是老四俩口子还有个春荣,就他们三个,老四接了钱带着媳妇和儿子出了屋,没有再说任何话,接着就听见娘笑着招呼我和老二媳妇进屋。”刘娇杏想的很仔细了:“没了。”
顾元初还在琢磨着呢,就听见媳妇又说了句:“昨天我听娘对老四媳妇说,咱们和二房都想着到镇上开铺,这事儿也不能落了他们,可是不对啊,娘都没有给我们钱,怎么就先给老四俩口子钱?为啥呢?娘不是开始讲道理了吗?难不成,她是偏心偏到了老四一家子身上?也不对啊,就算要偏心也该是拿着两个儿子婚事冲喜的老二一家子,怎么着也轮不到老四一家吧。”
“兴许老四一家子开的不是铺子而是用这事换了别的事。”顾元初细细的捋着,春荣春荣……脑里灵光一闪:“老四俩口子想的是送春荣去学堂读书。”他站起身,一手握拳砸着手掌心:“对了!肯定是这样,没错了!我记得春荣这孩子很好学,老四教他识字,他学透了,就缠着老二教,可惜老二和老四都是半桶水,他来找过我,我连自家儿子都没耐心,哪来的心思教他。”
刘娇杏听着瞪圆了眼睛:“天呐,不会是真的吧?读书这事烧了大钱了!爹说要不是为了送你读书,家里还能再置办三十亩良田,娘到底是怎么想的?便是我们和二房两家都各开一个铺子,那花的钱也赶不上老四送儿子进学堂啊,这事咱们要不要提醒了下娘,万一哪天娘后悔了……家里肯定得遭大罪,尤其是咱们俩,不得骂个狗血淋头。”
想想婆婆没病前的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作,刘娇杏打了个哆嗦,忙扯着丈夫的胳膊:“得劝,我觉得咱们得劝劝去。连送着你读书,娘都常念叨着太烧钱,一天得心疼好几回。”
“劝啥?”顾元初的思绪显然没在这个点上,有些心不在蔫:“劝娘没用,我得跟老二说说话去,顺便提提杂货铺的事。行了,你也别想太多,真有个啥事前面还有我顶着呢。”摸了摸媳妇的脑袋:“我去镇上找老二,娘屋里你看着点,跑勤快点,虽说娘现在看着随和的很,咱也得多上心,她年纪大了,又刚生了病,身子骨还虚的很。”
刘娇杏不耐烦的应着:“我知道,我这就去看看,给她打打扇子。就是娘现在古怪的很,不怎么喜欢凑跟前伺候,以前明明是跟前离不得人……”顺嘴念了句,她看了眼快要出屋的丈夫。算了算了,不说不说。
傍晚时分,太阳刚刚落山,顾元正和顾元初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
顾元正眉头紧锁,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和他完全相反的顾元初,天生的笑脸看着和善又和气,悠哉游哉的跟在弟弟身后,不急不慢,惬意无比。
刘娇杏和朱凤喜合力帮婆婆搬躺椅到院角的枣树下,张婉桃跟在身后,拎着只高脚凳,后面是缓缓慢慢的顾菲菲,拿着半壶温开水并着一只茶碗。
顾元初小跑的两步,凑过去帮着将躺椅放枣树下:“娘,一张躺椅搬进搬出忒麻烦,我去趟河三伯家,再买一张一模一样的躺椅回来,一张放屋里一张放屋外。”
顾菲菲想了想:“也可以。”看了眼两个儿子,一个活泼一个沉闷:“今天在镇上跑得怎么样?”
“你们吃饭了吗?”朱凤喜小声问着:“要不要下两碗面?”
顾元正张嘴回了两个字:“不用。”
顾元初乐呵呵的笑:“我和二弟在六弟家吃的饭。”说着,将手里的油纸包放到了高脚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