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事做着鞋忘了到正屋看看婆婆。
顾菲菲可不知道四儿媳心里想的什么,见她连着喊了两声,轻而易见的拘谨,温和声了问:“有事儿?”
“没,喔喔有事,有事呢。”张婉桃绞着衣角:“孩他爹接吴大夫去了,这会该过来了,得向娘拿点好茶叶招待。”
“就这事。”顾菲菲笑了:“我去拿。”她站起身:“你坐啊,站着干什么。”
张婉桃慢慢的坐到了凳子上,悄悄的看了看打开樟木箱子找茶叶的婆婆,紧绷的心不知不觉松了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下回可不能再这么忘事,婆婆现在看着是随和些,万一又突然变了性情呢,得上心,万事都不如婆婆重要,一定要记得。
“在这呢,拿去吧。”找到茶叶的顾菲菲将茶叶放到了四儿媳面前,看了眼外头的日头:“还很热啊。”在屋里闷了一下午,她想出去遛狗了。
接过茶叶的张婉桃听着这话,赶紧拿起放旁边的扇子,顾菲菲见着摆了摆手:“不用,屋里头不热,我自己来就行。”正说着话,听见一声驴叫,她透过窗户往院里望:“吴大夫来了。”医术十分了得啊,她忍不住站起身往门口去。张婉桃将扇子放到一旁,跟上婆婆站到了屋檐下,等婆婆和吴大夫打了声招呼,她也跟着喊了声,拿着茶叶迅速往灶屋去,得泡茶了。
听说吴大夫来了,顾元良扔了手头的事,跟侄子阳德说:“我去看一眼,你看着点火。”
挑完了鱼刺切着豆角的刘娇杏连忙打了盆水洗手,又往围裙上擦干双手,解了围裙匆匆出了屋。
顾元杰想着先去正屋和吴大夫说话,见六弟出来,倒也用不着他,便牵着驴往磨房去。他要去卸车套。
“吴大夫您可算是来了,我今儿特意为你炖了羊排萝卜汤,一会尝尝看看我这手艺有没有进步。”顾元良一进屋就说着热络话,双手握着吴大夫,激动的不行,吴大夫被他逗得,乐呵呵的笑。
张婉桃泡来一碗茶,热腾腾飘着袅袅清香。
几句笑谈下来,吴大夫变吴伯,顾元良说:“我娘这身子骨可就交给吴伯了,吴伯帮我娘把把脉,天儿开始热,我娘在吃食方面有没有需要注意?太热的话能吃点什么解暑呢?”
“气色看着比上回好了很多。”吴大夫缓缓地说着:“我先把把脉再细细看。”
刚还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屋里瞬间安静的都能听见呼吸声,过了会,吴大夫收回手,笑着直点头:“恢复的很好呢,这脉啊,比前些日子有力多了,很好很好啊。”接着,他问起了最近的吃喝方面。
顾菲菲回答的很认真细致,她也想知道自己要不要禁嘴,不能畅快的吃喝可真是愁死她了。
如此一番下来,吴大夫给了准话:“吃食方面倒也不太用刻意,我看呢,随心就行,别补过头了,慢慢来。”
顾元良放心了,喜笑颜开:“您老先坐着,我啊,这就去灶屋继续张罗晚饭,可得好饭好菜的招待我吴伯,我娘能有今天的安康都是吴伯医术了得啊。”他乐滋滋的出了屋。
这会儿桌上的热茶凉了不少,吴大夫端起茶碗喝了口。
顾菲菲温声道:“吴大夫我那孙媳,眼看都快五个月的身孕,不知道为什么总会隔三差五的吐,劳您给瞧瞧?”
“在哪呢?”吴大夫听着放下手里的茶碗。
在一旁候着的刘娇杏忙说:“吴大夫稍等会儿,我去喊她过来。”
金春兰有些紧张,忍不住挽上了婆婆的胳膊:“娘。”
“没事儿。”刘娇杏拍拍她的手背:“吴大夫医术好的很,看看有没有药可吃,你这隔三差五的吐也不是个办法。”
倒也不是怕,金春兰就是受宠若惊似的拘谨,她见过很多人怀孕,有一直吐到生,脸腊黄瘦成了皮包骨生的孩子也小,家里头都觉得平常……她也不是天天吐,吃的也挺好睡得也挺香,还不用过多的做活,已经够享福了,眼下还能得吴大夫把脉。到了这会,她终于明白娘为什么会喜极而泣,一个劲的说她嫁到顾家是掉进了福窝里,原先不觉得,眼看奶奶病好了,人也愈发和气,她才晓得这福窝到底有多难得。
吴大夫是第一次给金春兰看病,与顾老太太又不同些,他先细细的问起这几个月的吃喝睡觉,又问了问以前的身体状况,了解的十分清楚,不慌不忙的伸手把脉。过了一会,他收回手,笑着说:“没大碍,不妨让她跟着老太太一道吃饭。”他是知道老太太的吃食是家里的头一份,对着众人解释着说:“她身子骨比较弱,胃有些许小毛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