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般张婉桃都吓了跳,见是大嫂一声惊呼卡在了嗓子眼,胸膛起伏的厉害,喘了好几下才缓和:“大,大嫂。”
“你愣站着干什么?”刘娇杏又问了句,往屋里瞅了瞅,含笑的眼睛微微收敛,倒也没了捉弄四妯娌的心思:“找娘有什么事?我帮你开口,说吧。”语速挺快带着催促。
正愁着不知怎么
好的张婉桃很是感激:“娘还没洗澡呢,天都快黑……”
后面话刘娇杏不需要听了,拍拍四妯娌的肩膀:“等着。”大步进了屋里,笑盈盈的开口:“娘,六弟,这是……”靠近看了看:“算帐呢,算的什么帐?”她识不得几个字,见丈夫写的多了,也就能猜着一些。
顾菲菲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随口回答:“他在算乌梅汤的成本和利润呢,看这生意能不能做。”
果然如此!刘娇杏面上不显,笑的愈发温柔:“乌梅汤我知道,镇上安平桥边的邱家每年靠这小摊子能挣不少钱呢,生意特别好,我还尝过一回就是贵了些,六弟这是从哪得来的方子?花了不少钱吧?这钱可不能让六弟一个人出娘你说是吧。”
站在门口傻等的张碗桃听着屋里的话一脸的迷蒙,大嫂不是进屋帮着喊婆婆出来洗澡吗?怎么就说到了乌梅汤?他六叔花钱买了个乌梅汤的方子?这得花多少钱哟!供传家的宝贝不可能轻易卖掉吧。他六叔是怎么想的?镇上的饭馆开的好好,生意也不错,转眼怎么就搞了个乌梅汤出来?她觉的大嫂说的挺对,若真是卖来的可不能让他六叔一个人出钱,毕竟这挣来的钱年底都是要上交婆婆手里的。
“没花钱。”说着顾菲菲还有点儿高兴,没想到能帮着家里挣钱,她也不全是吃白饭:“这汤我会,嗯当年在府城我学着做过呢。”含糊其词的应付了句,暗暗庆幸老太太有点儿来头,要不然还真不好编。
她就知道!刘娇杏心里暗喜,艰难的按住激动的心,得等丈夫回来,明儿该回来了,最迟后天也能回来,不能轻举妄动这事她不宜往里掺和,还得丈夫出面。心里哼哼不免有些得意,傍晚那会看到婆婆和六弟提着竹篓进灶屋她就晓得这里头肯定有事儿,尤其是六弟还点了句不准她们几个看,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是婆婆出的方子,这事跟柳家可不沾半点关系,这回不管怎么着也不能让柳家得了便宜去,六弟个傻愣子不知道有没有这机灵劲儿,不行,得留住他,不能让他轻易回镇上,回了镇上俩口子一个被窝不得什么都跟柳氏说了个透,还挣个屁的钱啊,得让他呆在家里,怎么着也得等丈夫回来,他们兄弟把话说清楚了才放六弟回镇上。
想想每年夏天刚有点儿热气,邱家摆出的乌梅汤小摊儿,每次经过都会见着有人在买,刘娇杏这心啊越想越热乎,光靠她一个人不成,得找二妯娌打打商量去,朱凤喜脸皮比城墙还厚反应也快,她若拦不住六弟还得二妯娌出来搭话:“娘,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搁您身上可真是太对了!”心不在蔫的夸了句,朝着门口指了指:“娘,老四媳妇等着你呢,天都黑了该去洗澡啦。”
洗澡,对,差点忘了。顾菲菲看了眼砚台这些墨水该足够了:“行。我先洗澡去。”
等着婆婆出了屋和老四媳妇往澡房去,刘娇杏就迫不及待的往西厢去,才到西厢的走廊呢张嘴便喊:“老二媳妇,在干什么?”
“大嫂。”可是稀客啊。朱凤喜起身迎客,搬来小凳子倒了碗水,很直接的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娇杏往屋外瞧了瞧,对着二妯娌招招手:“侧耳过来。”
奇了怪了什么事这么神秘,朱凤喜心下疑惑,侧耳往大嫂身边去:“说吧。”
刘娇杏噼哩啪啦一顿说,气呼呼的问二妯娌:“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镇上开的饭馆,柳家一个子都没出每年白得一成利,成,这事儿咱们认,谁要老六是随着他老丈人学的厨艺,要我说也是咱们老六有这本事,青出于蓝胜于蓝,柳家自己的儿子孙子没个有出息,手艺一般挣不来钱,又不是咱们老六腆着脸要学,是他老丈人先问的不想手艺失传,个臭不要脸的,这么些年从咱们家得了多少好,娘生病也没见老六媳妇回来几趟,见天儿就往娘家跑,真以为家里不知道饭馆一年能挣多少钱,去年过年就拿了个十几两打发了,早些年还能得二十几两呢,骗谁呢生意不好,生意不好依着老六的性子能不回家看看娘,不就是考了个童生,我呸!往后咱们也有读书人了,我就不信咱们家的春荣赶不上柳家小子……”
瞧着大嫂气性上来了越说越偏,朱凤喜赶紧阻止:“大嫂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