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的听完,也没去和二哥说,后来日子一天天的过,他长大了,也渐渐有了些明白。正如他偏心妻儿偏心二哥,大概就是书上写的,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缘,总会分个亲疏,哪怕是父母哪怕是兄弟,缘分深便亲近缘分浅便疏远,强求不得,所以他从不强求也未抱过任何希望。
可是二哥与他不同。
黑暗中顾元杰张了张嘴,数次想开口说话,又犹豫不决,要不要将四房扯进浑水?长兄如父,他虽没得父母的偏爱,也不与大哥亲近,却还有个二哥牵挂他:“婉儿。”
张婉桃一直没睡踏实,她感觉到丈夫没睡也不敢睡太沉,听见说话忙出声:“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嗓音听着像是干了许久有点嘶哑:“口渴吗?”她撑着身子就想起床。
“明儿你找二嫂便说不要拦着六弟回镇上。”顾元杰又提醒了句:“早点去,告诉二嫂,大哥回来后只会以自身利益为主,乌梅汤说不定还会落到老六媳妇手里,依着老六媳妇的精明,肯许好处给大哥,只怕大哥还会帮着说话。再告诉二嫂一声,杂货铺是开不了了,能不能开别的铺子,兴许就得看这乌梅汤。”说着,他又想到了更深的一层,难怪他刚才隐约觉得线在乌梅汤,实则应该是在娘身上:“二房真想到镇上开什么铺子,可以到娘跟前寻问,有了乌梅汤兴许还能有别的汤,总能有一方子是能拿出去挣钱。”没人提及,差点儿忘了,母亲也曾在深宅大院里当过小姐的贴身大丫鬟,热闹繁华的府城,说是祖上出过大官底蕴厚实。不能开饭馆还不能开个酒肆或说书茶楼,总归都得有点吃的喝的撑场子。
丈夫话里的严肃影响到了张婉桃,她其实没听明白,往大腿狠力的揪了下,疼的泪花儿都出来了,顾不得疼赶紧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丈夫说她在心里跟着念,是越听越糊涂一脑的浆糊懵的很,怎么回事?像是要出什么大事的样子?她有点慌,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继续认真听,听完后,又对着丈夫说了遍:“是这么说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