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天未亮就起,顾元正睁开眼,准备起床,窗外只有丝丝天光,身边的媳妇还在熟睡,他?动?作一顿,又默默的躺回了被窝里?,得继续睡觉。
公鸡起鸣朱凤喜醒了,穿好衣裳梳好头发,又看了眼床上,丈夫还在熟。农忙给累着了?行吧,睡就睡,她?出了屋,没急着往灶屋去,敲了敲儿子的房门。
大儿媳何花刚梳好头发,还没来的及放梳子,听见敲门声心?生疑惑,会是谁?打开房门见是婆婆紧张的喊了句:“娘。”婆婆可从来没有这么早敲过门,是不是有什么事?不会是她?帮着小姑子的事让婆婆知道了吧?
“晓晨呢?”朱凤喜没进屋,就站门口问了句,不等回答又说:“你?爹还在睡,田间地头的一些琐碎事让晓晨看着点,别干巴巴的等着你?爹来安排。”
顾晓晨从屋里?出来,连声应着:“我?知道了娘,爹没事吧?”不太正常呢。
“昨晚瞧着挺好,约摸是累狠了。”朱凤喜见儿子回应了心?里?放心?,匆匆忙忙的出了西厢。
在灶屋忙了会,朱凤喜不见丈夫来漱口洗脸,寻思还在睡呢,说好要跟娘学五禽戏……她?搁了手里?的活,回了屋里?,还睡的挺香,她?走到了床前,准备伸手推丈夫,瞧见乌黑的头发里?藏了几缕白发,伸到一半的手停住了:“二郎,天亮了,娘也该起来了,你?还要不要随娘一道学五禽戏?大哥也起来了。”
顾元正睁开眼,神态犹带迷糊未完全清醒,他?从床上坐起,天光大亮屋里?也亮堂:“天亮了?”他?掀开被子起床,还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一睡睡到了大天亮。
一个,两个,三个,咦还挺齐全,顾菲菲笑了,往前面站了站:“跟着我?学,这个很容易,慢慢练,练着练着就学会了。”
院里?子的奇景,老太太领着三个儿子练五禽戏,三个儿子三个模样,小辈们也不敢明?着看,路过时?偷偷的瞄一眼再瞄一眼,颇觉忍俊不禁,憋着笑意快步走远躲起来,三三两两凑一起乐乐哈哈。爹,有点远有点近,总不太摸的着,一下生了些说不清的亲昵感,原来爹还能是这样的,奇妙新鲜。
旁人都在偷偷的笑,顾秀秀躺在床上大松了口气?。提心?吊胆了一整宿,生怕娘来屋里?骂她?,结果没有来!今天,她?还是要想法子去奶奶屋里?,要给奶奶看她?做的衣裳,奶奶应该不会骂她?,昨天,奶奶还护着她?了呢!
练完五禽戏母子?四?人皆是一身热汗,顾菲菲慢悠悠的往正屋去,乐呵呵的笑:“舒服吧。”
三个儿子?连声回着舒服舒服,顾元初喘着粗气拿袖子?擦汗,再听他嘴里回的舒服,好笑之余还得赞一句大孝子?!
“娘,我怎么?瞅着,你这身板比我还硬朗。”娘走路都不带喘气,顾元初一步三喘恨不得找个凳子?坐下,看着慢悠悠的动作,练起来也?不吃力,怎么?就越练越累,汗越流越多,奇了怪了。
顾菲菲上?了石阶往夹道去,穿过夹道便是屋后:“我练了半个月有余,你今天是第一次练。”她回头看了眼,二儿子?四?儿子?走路沉稳额头沁着薄汗,脸不红气不喘,再看看大儿子?,胖胖的身子?有些?打晃:“上?石阶时,你俩扶着点你们大哥,我看他像是随时要摔跤。”
他上?石阶还得两个弟弟帮着扶一把,娘一步一步稳稳当?当?,顾元初委委屈屈的来了句:“娘你骗我!”
“骗你什么?了?”顾菲菲莫名其妙。
顾元初不说话,眼眶红红的看着母亲,上?了石阶,他甩开了两个弟弟的手,气哼哼的走了几个大步,从娘身边走过。
一头雾水的顾菲菲看向走近的二儿四?儿:“我怎么?了?”
顾元正顾元杰相?互看了眼,很默契的感觉到想的是同一件事,眼里有了笑,见母亲满脸的茫然?迷惑,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愉悦,兄弟俩摇着头,没说话,走了。
怎么?回事!她说什么?了?骗大儿什么?了?顾菲菲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能感觉到,二儿四?儿像是知道大儿为什么?这么?说,三兄弟打的什么?哑语?不告诉她?农忙过后一下就亲近了?这农忙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等顾菲菲到了屋后井边,三兄弟差不多洗完了脸,旁边有满满一桶水,桶里有个木瓢,还有一只洗脸盆,显然?是给她留的:“别忙着走,随我进屋里说说话。”
在灶屋里忙活的张婉桃听着这话,又洗了两只茶碗送去了娘屋里,提了下瓷壶,满满一壶水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