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府中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前行,大约走了一刻钟,终于抵达了一处灯火辉煌的院子前。
不仅是院外,就是院内都站满了神情肃穆,目光锐利如鹰隼的守卫,而在暗处,更是潜藏着不少暗哨。
“锦公子!”守在门口的几名守卫一见锦哥的身影出现,便立即齐刷刷地恭敬行礼,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锦哥见状,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随后开口问道:“义父现在是否方便?”
听到锦哥的问话,其中一名守卫赶忙上前一步,恭声回答道:“回公子,家主方才刚会完客人,此刻正在屋内歇息呢。”
得到答复后,锦哥轻轻地地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接着他拾级而上轻叩那扇紧闭的房门。
片刻之后,房间里面传出了一道低沉而的声音,正是殷修的嗓音:“进来吧。”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和震慑力。
锦哥这才缓缓推开房门,迈步走进房间。然而,当他看清殷修手中拿着的东西时,顿时心头一沉,那是三哥的玉佩。
空间内,苏呦呦与谢君廷听闻锦哥对殷修的称谓后,心中了然,没想到竟是城主府的公子。
一般而言,那些备受宠溺的养子往往承担着更多见不得光的任务。
回想起前世自己看过的众多小说以及影视作品,几乎无一不是这般套路。
而眼前的锦哥更是能屈能伸之人,无论何事都亲力亲为,这样的反派一旦成长起来,将来必定会成为一大祸患。
提及殷修这位城主,别说是苏北言了,即便是在大街上随意拉来一位普通百姓,对他也是满口称赞。
然而又有谁能够料到,这位声名远扬、备受赞誉的好城主,私底下竟然从事着令人不耻的龌龊勾当。
此刻,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殷修原本儒雅温和的面容如今已被凌乱的胡茬所覆盖,就连鬓角处的头发也悄然变白了不少。
他开口说道:“关于殷角那件事,你处理得对,如果不是你果断行事,只怕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伤感:“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我的亲生儿子,也是你的三哥……”
殷锦听闻此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义父,这一切皆是锦儿之过!”
“但是三哥向来行事冲动,不顾后果。义父您苦心孤诣地经营了这么多年,甚至不得不忍辱负重、伏低做小。锦儿实在不忍!”殷锦说到此处,声音已然哽咽。
“再者,三哥虽然是个孝顺的儿子,但却不是一个称职的继承人。”
话音刚落,殷锦的额头重重地叩击在地面之上,发出“砰砰”的一声声闷响,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仿佛一记震耳欲聋的鼓声,狠狠地敲打着殷修那颗早已疲惫不堪的心。
殷锦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更是句句都戳在了殷修的心窝子里。
想当年,他又何尝愿意卷入这场波谲云诡的纷争?
只可惜一步踏错,便从此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殷家的未来着想罢了。倘若此次计划能够大功告成,那么他们殷家必将扬眉吐气,再也不必受人欺凌,甚至有望一跃成为下界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
只可惜殷角不能体会他的苦心,想成大事,双手怎么会干干净净,他现在想明白了,既然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一条路走到黑也不失为另一种办法。
殷修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沧桑,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开来。紧接着,从他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寂:“孩子,你起来吧!”
“其实,为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了。你啊,只不过是代替我去做了那些我不愿意亲自出手的事情罢了。”殷修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从今往后,村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你来决断。至于朴老那边嘛……所有事宜一律按照他提出的要求办理便是。”说到这里,殷修顿了一顿,似有些心烦的捏了捏眉心。
“只要能顺利地把这些傀儡送走,咱们也能松上一口气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殷锦缓缓站起身来,只见此刻的他,额头高高肿起了一个大包,上面还隐隐有血迹从中渗出来。再配上他那修长却又略显单薄的身形,看上去当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然而,尽管如此狼狈不堪,殷锦依然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