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原面上一副吃惊神态:“是吗?竟有此事?”
仿佛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秦初云气结,当初他数次告官,轰她走的人,说的明明是听同知的命令,将她赶走。
崔原心中稍稍放松。
这一伙人,来的匆匆,相信去也匆匆。
此事,只要自己赖账,假装不知情,等他们走了,此事便也过了。
蓝青双目微眯,看透了崔原心中所想。
秦初云还想再同崔原争辩,被蓝青一把拉住。
此人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与他争执,讨不到半分好处。
“丁知府,我们此行,韶阳公主也在。许顺成与秦凌一事,今日倒是不急着解决,八皇子殿下过来也只是一问。
查不清楚没关系,明日我们一行人便会启程赶往京师。
到了京师,韶阳公主会将此事禀告陛下。
到时,陛下定会派人来荷州查探清楚。
等钦差来荷州,丁知府只需配合即可,不必劳神费力。”
蓝青语气平淡,话中一副处处为丁淳着想的样子。
丁淳却是浑身一震。
韶阳公主也在?
韶阳公主是启国皇帝身边极信任之人,她回去若是禀报陛下,陛下不可能不让人来调查。
若启国皇帝派人下来调查,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若查不出什么还好,可若真查出东西来。
那他的官声就坏了,堂堂知府,本职工作做不好,还闹到天子亲自过问。
他以后还有前途可言吗?别说前途,连现在的官职都保不住。
丁淳越想越是心惊。
“公主殿下竟也来了?殿下现在在何处?下官这就去迎接。”
丁淳有些慌张道。
“公主殿下喜静不喜动,况且不想劳烦当地官府与百姓,丁知府就不必去拜见了。”赵悠道。
丁淳忙点头:“公主殿下宅心仁厚,体谅下官,下官感激之至。下官也不能劳殿下和陛下费心,许顺成一事,下官竭尽全力,立刻处理。”
“如此再好不过。”赵悠满意点头。
秦初云看向蓝青,眼中满是赞叹,仿佛在说,还是你有办法。
丁淳转身面向崔原,脸上的笑容即刻消失。
神情冰冷的可怕。
“崔同知,许顺成之事,若有人包庇或置之不理,从而影响了我荷州百姓,本官与他不同戴天。”
丁淳冷冷道。
崔原浑身一颤,眼下形势改变,自己再想糊弄过去,可能脑袋不保。
现在不单是秦初云和许顺成的事。
变成了丁淳和许顺成的事了。
崔原当即颤栗:“府尊,我之前听手下衙役说,此事多半是许顺成残害秦凌,侵占秦家财产,但证据可能……有些……不足……”
崔原做事一向留有余地,当初收许顺成的银子时,他已让人将事实证据收集完毕。
但此时,却不敢说出来。
刚刚他还口口声声说秦初云诬告,眨眼间就有了许顺成的证据,这算怎么个事?
丁淳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他与崔原共事多年。
崔原的行事风格,他如何能不知晓。
通过刚刚崔原的话,丁淳便知崔原手中有绝对的证据。
此事必定是许顺成残害秦凌,侵占秦家家产。
“崔同知,此事今日必须水落石出,如若不然……”
丁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中的杀意清清楚楚迸发出来。
崔原当即脊背生寒,他与丁淳共事多年,知晓丁淳的狠辣。
“府尊,我这就让人上门捉拿许顺成。”
蓝青看向秦初云,微微一笑,此事成了。
秦初云面露感激,眼角湿润。
“崔同知,我可否先去单独见许顺成一面?”蓝青道。
“这……许顺成罪大恶极,为人凶狠,恐怕会伤人……”崔原迟疑,“还是让我前去将他抓进大牢,严刑拷问好一些。”
“无碍,我身边自有护卫。”蓝青说着,带着秦初云迈步离开。
秦初云与蓝青乘坐马车来到许家。
门子见到秦初云,笑容满面,亲自引着她与蓝青二人进门,到了许顺成面前。
想必许顺成早有交代。
许顺成一脸肥肉,肚子前挺,旁边桌案上还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