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某处值房中。
徐茂与刑部尚书卫广白寒暄了几句,便进入正题。
徐茂近来弹劾某人,涉及到其他一桩案子。
一桩早已结案的案子。
于是,他到刑部来,想借阅那一桩案子的卷宗。
徐茂与卫广白是同乡,二人有着一定的交情。
便来同卫广白打一声招呼。
徐茂放下茶杯。
“卫尚书,时间紧急,我这就去照磨所,翻阅卷宗。”
“也好,左右我现在无事,陪你一道去吧。”
二人迈步,向照磨所走去。
……
“蓝青,你在做什么?”孙琛走路带风,闯进蓝青值房,大喝一声。
这下,可被他抓住把柄了。
孙琛心中喜悦,但脸上却装作愤怒模样。
外间众照磨被吓了一跳。
蓝青缓缓抬起头:“孙照磨,我在看《大启律》。”
蓝青如实回答,并未掩饰,脸上也未有一丝慌张。
“现在是什么时辰?你竟然在看《大启律》?”孙琛质问道。
“《大启律》不能看吗?”蓝青一脸的疑惑。
孙琛眼珠子冒火:“蓝青,你在跟我装什么糊涂?”
刚走进照磨所的徐茂,听到了“蓝青”二字,不由的一怔。
“蓝青?蓝青在照磨所?”徐茂看向卫广白。
卫广白点头,原本像照磨这种低级别的官职,卫广白不可能关注。
只因蓝青是启国皇帝亲自封的官职。
“陛下前几日亲自指派,蓝青为刑部照磨所照磨一职。”卫广白道。
“我这几日光忙着我自己的事了,竟没关注蓝青。”
“你与蓝青相识?”卫广白好奇道。
“我前一阵子回京路上,在潜州突发恶疾,多亏了蓝青的药,才在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卫广白顿感唏嘘:“竟然如此凶险。”
“我们先去看看蓝青是怎么回事?听语气,好像有人要训斥蓝青。”
徐茂忙迈步上前。
卫广白紧随其后。
二人很快到达蓝青值房之外。
有人认出了卫广白,刚要行礼。
卫广白抬起手掌,制止了对方,并命其安静。
徐茂看着孙琛一脸凶相的站在蓝青身边,不由的皱了皱眉。
“现在是当值时间,你的职责是什么?要我说多少遍?说轻了,你是玩忽职守,严重点说,你这属于藐视陛下。”
孙琛瞪着蓝青道。
“这大帽子可不兴乱扣。”蓝青微微一笑道,神情平淡。
同时他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两位官服品阶极高的人。
通过卫广白的官服,蓝青很容易推测出,他便是刑部尚书。
而另外的徐茂,他则认不出是何人。
蓝青心中有了其他计较。
孙琛被蓝青的反应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由于他背对窗口,面对蓝青,所以并未注意到窗外到来的二人。
在孙琛心中,蓝青的话是赤裸裸的嘲讽。
上官训话,他竟然如此态度。
这态度分明是一种轻视,这种轻视令孙琛的怒火瞬间飙升。
“你这根本就是玩忽职守,根本就是藐视上官。本职公务不去做,却去翻《大启律》,这成何体统?”孙琛怒道。
蓝青摇摇头:“孙照磨,您这可就冤枉下官了,孙照磨口口声声说我玩忽职守,我何时玩忽职守了?”
“你哪里没有玩忽职守?你的职责是什么?誊抄卷宗,卷宗呢?你誊抄到哪里了?”
孙琛仿佛抓住了最大的底气,他腰板挺的极直。
“孙照磨武断了,我第一日来到照磨所,孙照磨便不允同僚对我实施帮助。刚刚已经误会了我一次。短短的时间里,又来误会我第二次。不知我何处得罪了孙照磨?”
蓝青话音一落。
窗外的徐茂眉头紧蹙。
而卫广白也变了脸色,孙琛针对蓝青?这是为何?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在督促。”孙琛说着,自己又开始气了,怎么被蓝青带偏了?
外间的众照磨,此时噤若寒蝉。
刑部尚书卫广白可是刑部最大的头,他今日怎么来到照磨所这等小小的部门?
卫广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