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投名状都纳了,你凭啥这么说?”
萧麦跟常四儿当然不是一条心,只是一直以来的伪装被识破,略微有点不甘心。
“哈哈,白花花的银子,说送就送,还说什么,给姓罗的赴汤蹈火。咱俩天生就不是一路人!”常四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字一顿地怒道,“梧都县,以后是我的地盘,你给百姓做事,给县令做事,他么的早晚坏我的事。”
“靠,还真让你说对。”见常四儿摊牌,萧麦索性也不演了,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没错,我跟你从来不是一条心,教你玄黄印,本意也是借刀杀人。谁知玄黄印的主人,可能真死半道上了!到头来,还得让马哥上!”
“哒哒哒——”
一道急促的涉水声从身后传来,常四儿心里一惊,连忙往旁边闪身,一匹红鬃马便与之擦肩而过,疾冲到萧麦身前。
“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常四儿气急败坏地以脚蹚水。
萧麦亦冷笑道:“对啊,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有马哥保护,还敢单枪匹马地来害我?”
“你运气再好,它也不可能每次都适时出现吧!”
常四儿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他赌红鬃马不会出现,但他赌错了。
红鬃马威名赫赫,泰西三狼、丐帮众人以及尸人王无忧都死在它的蹄下,常四儿完全没信心与之对抗。
但常四儿还有牌,他一抹脸上的泪水,强硬地说道:“萧麦,你不能杀我!”
“我是不能,但马哥能。”
“马哥也不能!我是梧都县的班头,不是通缉榜上的罪犯,杀了我,你也得掉脑袋!”
“……”
萧麦立时无言。
常四儿今晚若横死,官府很快就能查到自己头上,哪怕让他死在马蹄下,朝廷也不会放过自己。
捕门的厉害,他是亲眼见过的,犯案之后,能逃过捕门的追捕吗?
见萧麦沉默,常四儿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再度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就知道!当初你跟捕门那帮人混在一起时,我就看出来了,你想要个清清白白的身份,去捕门混饭吃。这就是你的软肋!只要你放不下这点心思,你就不敢犯法,不敢对我动手!”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常四儿迈步就往萧麦面前走去。
红鬃马急躁地扬起四蹄,蹦来跳去,发出啪啪的溅水声,萧麦却扯住了它的缰绳,尽力让红鬃马安静下来。
但他自己的心中,亦有惊涛骇浪在翻腾。
“若无穿越,我的人生,应该按部就班地,成为一名警察。”
“凭什么,穿越之后,就要变成一个逃犯?”
一想到,杀死常四儿之后,自己就要变成朝廷通缉的罪犯,萧麦的心口,就一遍遍地犯恶心。
见此情形,常四儿心中大喜,深知自己已抓住了萧麦的软肋。
他便扛着棒子,一步步地向萧麦接近,直到离他仅剩十步远才停下。
毕竟,人有软肋,马没有,他还是很害怕,红鬃马会突然发狂过来践踏自己。
“萧麦,我早就说了,没点诛九族的觉悟,就不要出来混!不管是捕头、帮主,还是山贼、强盗,只要能当人上人,我什么都愿意干。你呢,一心想走正道,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萧麦没心思回复常四儿的屁话,他正在绞尽脑汁,思考杀死常四儿,又能顺利脱罪的方法。然而,目击到他跟常四儿在一块的证人太多,根本就没有办法掩藏真相。
常四儿见状,更加得意,于是试图绕过萧麦,接近他身后的石头。
“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总僵持着也没意思。要不这样,咱俩讲和,重归于好,平分石头下面的宝藏?”
“再敢往前,我就让马哥给你一蹶子。”
红鬃马应声,立即向前一跃,常四儿以为是牲畜失控,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水潭里。
萧麦见状,冷笑一声。
“混蛋!敢戏弄我。”常四儿立马站起身,抄起一抔水,豁向了红鬃马。
红鬃马不躲不闪,被泼后抖了抖皮毛,似乎很享受他的人工淋浴。
常四儿急了:“萧麦,要么杀了我,那么把宝藏给我!”
听到常四儿给的这两条路,萧麦登时愣住,紧接着哈哈大笑:“我这一时,脑袋没转过弯儿。杀你和给宝藏之间,也有第三条路。”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