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麦点点头,继续集中精神,旁听双方的交涉过程。
送亲队伍的最前边,专门负责缉贼抓盗的捕门余秀,没有对红袍怪喊打喊杀。
性格清冷的他,在马上一抱拳,用尽可能客气的口吻说道:“原来是红袍大王,久仰。开门见山,后面坐着的,是我捕门着庸队掌旗秦锐的未婚妻,看在捕门的面子上,请大王放行。”
这时,扬风镖局的镖头,也上前拱手施礼:“大王,好久不见,我是扬风镖局镖头,方杰。去年令尊大寿之日,我们镖局还送过贺礼呢。”
红袍怪手捋长髯,微微一笑:“记得,本王跟总镖头,也算神交已久的老朋友了。”
见红袍怪态度不错,镖头便建议道:“大王今日高抬贵手,回头,我镖局必有厚礼献上。如何?”
萧麦有些失望,心想:“这两拨人怎么还聊上了?”
消灭土匪,蹭奖励点的计划,似乎是要落空了。
红袍怪这边,听完余秀、镖头的介绍,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好,捕门和镖局的面子,我都给。车队所载财货,本王只取三分之一,给你们一家留三分之一。”
送亲队伍,共载了十车财物,红袍怪开口就要走三车,捕门余秀自然不能答应。
“捕门中人,若被绿林好汉所劫,传扬出去,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大王若肯放行,我愿以私人名义,犒劳众兄弟一百两银子的车马费,不能再多了。”
镖头也说道:“在下只是个小人物,没多少积蓄,咬咬牙,也补贴五十两银子。”
“哈哈——”
红袍怪闻言大笑,众土匪则是嘘声一片。
仪仗队里,一个扛旗的土匪,高声嚷道:“一百五十两,打发叫花子呢?一万五千两还差不多。”
镖头心想,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于是笑道:“价钱好商量,咱们支个摊慢慢聊,让弟兄们也休息会儿,别剑拔弩张的,多累人。”
红袍怪则道:“三成,已是本王的仁慈。扬风镖局,可别给脸不要脸。”
“呵?”
镖头闻听此言直接惊了。
你红袍怪行走江湖,没听过南七北六十三州总镖行总会长总镖头——“五岳豪侠”郑长风的名号吗?
直接挑衅整个扬风镖局,真不怕总镖头把你的骨灰都扬了?
捕门余秀则更加直接,他本来就不想谈判,只是为了张小姐的安全,勉强谈了一下。
“谈不拢的话,那就按江湖规矩,兵对兵,将对将,捉对厮杀,以拳脚见真章。”
“好!”红袍怪倒也爽快,直接应战。
武将阵前捉对厮杀,在萧麦所处的时代,只是小说家言;但在武侠世界,这个首领一人之伟力,就足以左右两军胜负的时代,捉对厮杀就成了最佳的解决方案。
本以为不会打起来的萧麦,听到形势急转直下,不由得兴奋起来。
余秀为表诚意,先行下马,将长枪丢给一旁的随从,赤手空拳走到场地中央:“大王,请!”
红袍怪拨马上前,众镖师见状,惊得纷纷上前一步,以为对方不讲武德,要骑马偷袭余秀。
毕竟,坐骑对战力的加成实在太大了,步兵很难单挑赢过骑兵。
好在,红袍怪及时驻足,再开口时,声音也变得阴沉起来:“凭你一人,还不配与本王为敌,让方镖头也下马,我们酣战一场。我若输了,分文不取;你们若输了,我要一半。”
余秀闻言,先悚后怒。
他乃名门正派出身,自幼因过人天资,兼品行端良,勤学刻苦,受到师父与诸位长老的喜爱,得他们倾囊相授,武功修为在众师兄弟间一骑绝尘,参加捕门考试,只比试了一场,就得到破格录用。
之后在门内,又得到诸位指挥、掌旗的指点,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一日敢懈怠,武功突飞猛进,在整个着庸队里也是佼佼者。
如今,居然被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蔑视!
余秀大怒:“何须方镖头出手,我一人足矣!”
“啊?”镖头正要下马,见余秀这般言语,一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此时,正在后方“听战”的萧麦,立即感到余秀有点迂腐。
“有围殴的机会,为何要单挑?”
他亲身参与过围剿王无忧一战,深有感触。
薛徐严三人的武功,跟王无忧一比,啥也不是,但愣是蚁多咬死象,灭掉了王无忧。
足见人数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