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宝更是一副浴血奋战过的样子,他问,“才分开不到半小时,你们两个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穆宝走到奥祖面前,奥祖送给他的蓝色帽子弄脏了,他很过意不去,但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他没有不讲道理,他说:“是那群人先骂我是兔子。”
“干嘛这么垂头丧气,先把脸擦一擦,如果我在场的话,也不会饶了那群混蛋。”奥祖揪了揪帽子侧边的长须,他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真的吗?”穆宝问。
“当然了,有受伤吗?”
穆宝慢慢伸出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他的手掌上有一道渗血的伤痕,是被酒瓶碎片给割伤的,方才没有感觉,可在奥祖面前就变得特别痛,眼泪随时可能掉下来。
奥祖一边消毒包扎,一边解释,刚才事发突然,他不是故意丢下穆宝不管,找到杜蒙后就立马在想办法了,不知道脱钩的车厢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连接回来,为避免多生事端,才临时决定中途跳车汇合。
穆宝点头:“我知道,大哥这样做是对的,是很理智的做法。”
西方元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心想对个屁,理智个屁,他们差点儿就没命了,还好有兽兽在,多亏了兽兽,如果没有兽兽,奥祖他们就跪在这里痛哭忏悔吧。
西方元描述他们在后面车厢的种种惊险遭遇的同时,顺便讲了兽兽的事,兽兽特别好,救他和穆宝于危难之中,他已经邀请兽兽加入他们小队,不仅要把兽兽带回丹娜,日后还会帮兽兽寻找亲人。
听完以后,奥祖觉得兽兽和杜蒙的经历很相似,他并不反对兽兽和他们同行,只不过兽兽看起来有些眼熟,他问:“兽兽,我们是不是见过?”
兽兽说:“我们第一次碰面是在精英地区的反馈中心的大厅,我捡到了你们的作弊小纸团,多亏了卢首席的标准答案,否则我还不知道会在那个地方困顿多久。”
奥祖想起来了,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又问:“你之前生活在北格圣夫地区,那么你和卢安缇应该很熟了?”
兽兽说:“我认识他,他狐媚了我最好的朋友。”在兽兽眼里,卢安缇就是这样一个形象。
狐媚。奥祖听得五官扭曲,不仅是他弟弟,就连兽兽也是个眼神有问题的,卢安缇那么方正刚毅的脸庞,怎么配得上狐媚这词。
奥祖审视着兽兽,一般来讲,被拐卖的丹娜孩童在被发现有能力觉醒征兆之时,会在地区政府安排之下,带着某个任务重返故乡,比如杜蒙,而兽兽的情况比较特殊,都已经这么长大了,居然在回丹娜这件事上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决心,他不得不怀疑其真正动机:“兽兽,从北格圣夫地区的监管之下逃出来,应该不容易吧?”
兽兽说:“我运气好。”
“这些年在北格圣夫地区生活得还习惯吗?”
“那里很好。”
奥祖说:“那你为什么依然要回丹娜呢?”
“我不应该回丹娜吗?”兽兽反问,又说,“有人告诉我,丹娜才是我真正的故乡,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处刑
奥祖躺在一辆玉米车上,嘴里嚼着一根玉米须,天上的白云时而像猫,时而像鸟,不管怎么变幻,始终跟随着他们的步伐。他偏头就能看见穆宝抱膝坐在他的身边,啃着指甲。下了列车后,他们运气不错,不仅在破败的风车房里休息了一晚,天亮时还碰到一辆运送玉米的车辆,司机大叔乐于助人,主动提出搭载他们一程。
离双青田地区起码还剩半天路程,奥祖总有操不完的心,他递给穆宝一截玉米须:“啃这个,指甲多脆弱啊,哪经得住你这样糟蹋。”
穆宝说:“我只是太无聊才这样。”
“你很无聊吗?”
穆宝握住奥祖的手:“嗯,非常无聊。”
“可是四周的风景很漂亮啊。”
“我不喜欢风景,”穆宝笑着说,他依然抱着自己的膝盖,望着车轮在路面留下的轨迹,“但我很害怕。”
奥祖问:“害怕什么?”
“怕你生气。”
奥祖望向天空,懒洋洋地说:“我在你眼里,脾气就这么差吗?”
穆宝趴到奥祖身边:“不差,一点儿也不差。”
“那你为什么要害怕我生气呢?”
穆宝凝视着奥祖的侧脸,不再说话了。
奥祖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立马坐了起来,他们把汤马士警长给遗忘了,汤马士警长还在那辆黄皮列车上,不过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