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钻心,但非常折磨人的意志。
奥祖也跟着他一起醒来,轻轻帮他按摩,直到他入睡。
一天上午,家里突然停水了,穆宝抱着衣服去到公共洗衣房。
公共洗衣房共有四台款式落后的洗衣机,都是按功能收费,一次需投四个币,若是单漂洗或是单脱水,则只需要一个币。
整个洗衣房充满了女人的欢声笑语,地上水流成河,在几台洗衣机的外周,有一个很大的塑料盆,许多搓衣板漂浮在这个盆里,一群妇女围着这个塑料盆搓洗衣服,她们谈笑风生,讲完别人的糗事,又轮流讲自己的糗事。
她们清洗完衣服,集体放进洗衣机里脱水,只需要花费一个币,她们轮流投币,谁也不会多占谁的便宜——这种窘迫都是拥挤错落的房子和狭窄通道造成的,衣服没脱水的话,十天半个月都晾不干,没等到太阳光临自家门前,太阳就跟被咬了屁股似的急匆匆落山了。
穆宝沉默绕过她们。
洗衣机吞了穆宝二十多个币,依然启动不了。
穆宝逐渐丧失耐心,他胡乱摁着机身上的按钮,余光瞧见不远处小饼干的身影。
小饼干蹲在盆边玩水,不小心把衣服给弄湿了,旁边系着黄色领巾的女人应该是小饼干的母亲,女人转身给小饼干一巴掌,直接把小饼干给扇哭了。
女人又是一巴掌,把小饼干摁在洗衣盆里揍:“让你不听话,让你调皮捣蛋,从明天起,你的脏衣服全由你自己洗,你爱穿什么穿什么!”
这群女人没有只言片语的劝阻,反而各自得意分享揍自家小孩的经验,她们说不要打脑袋,但是可以狠狠掐脸和胳膊,不用费劲就能教育得小孩哇哇大叫,多掐几回就能记住教训了,她们滔滔不绝,争论哪种殴打方式更能彰显家庭地位与权威,显然当着外人谈论如何教育小孩是件特别增添光彩的事。
穆宝摇晃着洗衣机,愤怒到了极点,他妈的既然没法工作,就把他的那些钱全部吐出来。
洗衣机快被摇得散架了,但就是不吐币,也不运作,反正它就算烂成这个样子,人们还是离不开它。
穆宝殴打洗衣机的时候,小饼干她妈也在卖力殴打小饼干,他很心烦,女人们的欢笑和小饼干的哭声源源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想不通为什么可以吵闹这么久,转身一脚把小饼干的妈妈踹进水盆里。
他想,他不是故意针对哪台洗衣机或者帮谁出气,只是吞币这种行为使他太过愤怒,所以才踢这一脚。
接着他就成了众矢之的,妇女们联合起来对他发起围攻。
他从来没被谁灌输成功不能打老弱妇孺这种观念,可以毫无心理包袱对任何看不顺眼的人动手,然而当他一拳砸到某个女人的脸上时,他忽然想起温卡丽,仿佛这一拳结结实实落在他妈妈的脸上,他立马就慌乱了,在这几秒空档里,他被这群女人用湿衣服拧成绳结给捆绑了起来,有人拿鞋底抽他,也有人开始叫自家男人过来帮忙。
穆宝感觉早饭要吐出来了,和往次不同,这回是被一群彪悍女人给揍吐的。
奥祖正和几个得力干部规划建设公共设施的事,路过洗衣房这边,远远瞧见一群女人在打架,身为甘园首领他怎么都要过去说两句,共建文明家园人人有责,你打一拳我踹一脚,美好家园何时才能建设起来。
干部们赶紧跟了上去,幸好这块区域不归他们管,否则晚上开会要被点名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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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奥祖怎么会想到他的小向导掉落在一堆母老虎中间。
“发生了什么事?先把人放开。”奥祖连忙上前制止,他得到的答案是穆宝踹坏了公共洗衣机,所以才被这堆妇女指着鼻子骂。
女人们七嘴八舌告状:“这小子踹坏了洗衣机就算了,还跑来殴打我们姐妹,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他到处发神经?”
干部们不管谁对谁错,先护住首领大人的颜面要紧,他们斥责女人:“你们到底长没长眼睛,看清楚了,这位这是首领大人的男人,还不把人放开!我知道你们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但你们欺负谁不好,偏偏欺负首领的男人,你们还想不想在这里生活啦?”
奥祖让干部们注意措辞:“别这样说话,在这里大家都是自由平等的。”
“首领的男人就能随便打人啊?”
“我隔着几百米都看得清清楚楚,撒野的明明是你们,赶紧都过来给首领的男人道歉!”干部们纷纷撸起了袖子。
“别吵,别吵,大家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