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算是为核桃树减轻生活负担了。
“这是核桃吗?”穆宝问。
西方元提着煤油灯凑近,说:“长得好像梨,就是梨吧。”
奥祖说:“这是核桃年轻的样子,等它经历一场剥削,它就变得又硬又黑了。”
奥祖边说边给大家演示,他掰开青绿的外壳,果不其然,里面就是大家所熟悉的核桃了。
西方元问奥祖,出去这么久,有什么打探到什么,外面是什么动静。
奥祖说,是这里的革命力量又又叒死而复生,不过这次复生得最猛,直接攻陷占领了大半个城市,昨天晚上,他们干掉了一个大陆联合政府派的书报检察官,尸体还挂在广场中央,许多人跑去广场上拍照留恋。这位书报检察官生前没少给自己的人生上各种保险,但他或许不曾预料到,他死后保险公司都避之唯恐不及,没有一家保险公司主动站出来安抚他的家人。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准备出发时,奥祖才发现他们的车被砸了,坏消息是玻璃全坏了,好消息是车子还能将就上路。
克里维赫说,只要车子能启动上路,那就是没问题的车。
大家沉默片刻后,决定拆卸——不对,决定借用这家房子的窗户玻璃。经过耐心打磨后,勉强把玻璃镶嵌在车窗上,又用纸板与树枝装饰了一番,虽然只是一辆二手车,但却风情万种。
西方元说:“真够越野的。”
还是克里维赫开车。
副驾驶座上的人换成了西方元,本来他有一个监督驾驶员的责任,但他和克里维赫实在无话可说,上车不久他就昏昏欲睡。
路上,穆宝注意到奥祖的手指变黑了,他用水和纸巾反复揉搓,但却还是弄不干净,他怀疑这是中毒迹象,十分担心地问:“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啊,”奥祖毫无感觉,不知不觉他的手就变黑了,他想了想说,“这大概就是剥核桃的代价吧。”
穆宝决定以后再也不吃核桃了,他拿出保湿绷带,准备给奥祖缠上,谁料这时来了一个急刹车,幸好奥祖及时伸手捧住他的脑袋。
西方元也跟着猛然惊醒,然而四周空旷,并没有危险,他正想怒斥克里维赫瞎几把搞什么操作,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一只鸭子在慢悠悠地过马路。
西方元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他的心情颇为复杂,以前他对克里维赫多少带有一些偏见,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克里维赫的印象发生了改观,没想到克里维赫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哨兵。
鸭子停在公路中央,鸭脚板在原地跺来跺去,一副举目四望鸭茫然的样子。
好几分钟过去了,西方元都忍不住着急了,他偷瞄了克里维赫一眼,对方面不改色,沉着冷静,他很惭愧,自己的耐心居然比克里维赫要差,如果他是驾驶员,一定会长安喇叭,喇叭警告无效的话,他就要用轮胎给鸭子好好上一课,让这只鸭子知道世界是残酷的。
西方元解开安全带,半边身体探出车窗,挥手催促:“愣着干嘛,快走,好鸭不挡道,快走啊!”
克里维赫既不按喇叭,也不绕路,他说:“它只是一只鸭,它能知道什么。”
西方元说:“它要不是一只鸭,我早揍它了。”
克里维赫说:“所以它只是一只鸭而已。”
西方元说:“现在没几个正经鸭。”
克里维赫说:“你怎么知道它不是正经鸭?”
西方元说:“正经鸭谁会拦车?”
“我第一次见拦车的鸭,但它拦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克里维赫坚信这只鸭子只是走累了,所以停在公路中央,并非故意要挡他们的车,别说是鸭,哪怕是他累了,也会想停下来歇一歇,问题不在鸭身上,怪鸭没用,是公路太宽阔了,他说:“难道你认为它故意拦着我们抢劫吗?”
西方元有些生气了:“你怎么对一只鸭这样?”
克里维赫说:“我只是在分析原因。”
西方元说:“你知道我们的时间有多湳風宝贵吗?”
克里维赫反问:“你想让我从这只鸭子身上直接倾轧过去吗?”
西方元说:“我没那么不讲道理,既然鸭子不动,那你就绕路啊!”
克里维赫说:“为了一只鸭子绕路太不值得了。”
“你不是克里维赫!”
“那我是谁。”
“你绝对不是克里维赫!”
“?”
“克里维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