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室的电梯里。
在险峻大峡谷即将相撞的两辆列车,其中一辆是黄色列车,另一辆是蓝色列车。
奥祖和卢安缇面面相觑,他们是两个人,这意味着他们的意见随时可能相左。
奥祖先开口:“把我们关在电梯里做道德选择题是什么意思?”
卢安缇问:“这对你来说,是道德选择题吗?”
奥祖说:“慈善家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但我恐怕不能胜任。”
卢安缇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想我们的最终理念不会产生过大分歧。”
奥祖被一个问题所困扰:“这两辆列车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卢安缇说:“你以为把我们困在这里,只是为了做一道情景模拟道德题吗?”
“但还是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世界上正在真实发生的相撞,”奥祖一本正经,时间迫近,他提快了语速,“我希望给我们一个试错的机会。”
卢安缇觉得不重要。
奥祖问:“阁下能否满足我的愿望?”
卢安缇看向奥祖。
奥祖言简意赅:“救蓝色列车。”
卢安缇无所谓。
奥祖表示,他想让蓝色列车安全驶过峡谷,因为他曾经乘坐过蓝色列车,列车员没有因为他个子高而把他强塞到过道,另外蓝色列车的盒饭丰盛量大,还送饮料,他怀念蓝色列车上工作人员体贴入微的服务与蔼可亲的微笑。
然而做出最后决定的前三秒,两人看到最新资讯,蓝色列车上有着数百名普通乘客,他们是一个庞大旅行团,由许多幸福美满家庭组成的亲子实践旅行团,等这趟旅行结束后,他们又要各自回归繁忙的工作当去。而黄色列车上的乘客寥寥无几,但其中一位乘客是正逐步攻克人类免疫学的首席研究员,他不离手的公文包里放着重要资料。
两人毫不犹豫摁下拯救黄色列车的按钮。
几分钟后,资讯库里更新了大峡谷列车事故的新闻,证实他们的决定拯救了一辆列车,同时让另一辆列车的乘客无一生还。
然而,奥祖和卢安缇对这条新闻结果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在意。
奥祖摸索着电梯四壁,即使火车难题得以解决后,电梯门却始终没有打开,电梯依然保持匀速运转。
卢安缇对奥祖说,他想到一件事。约是半年前,他受邀参加一个科技展,其中一项名为「旋转轮盘」的作品令他忍不住驻足。在所设定的系统中,试验者待在一个封闭的模拟空间里,这个空间仿佛坐落在表盘秒针的尖端,沿着圆形轨道匀速旋转,由轮盘正中十字架衍生出的四个出口,分别代表四种奖励,试验者需要连续三次做出相同的选择,才能获得一次定位一个出口位置的机会。这项发明当场与一所学校签下合约,经改造后用于知识竞赛。
卢安缇说:“我们现在就身处轮盘之上。”
奥祖思索片刻,问:“换而言之,只要再做完两道题,我们就能出去了?那就快点吧,别磨磨蹭蹭的。”
奥祖只想快点回答完这个电梯空间里的所有难题。
卢安缇说:“那倒未必。”
“还有说法?”
“你认为这则新闻报道的受众,只是空间里的你我吗?”卢安缇反问。
奥祖听懂了卢安缇的言外之意,他和卢安缇身份特殊,代表着能力者群体,虽然他一向垂爱弱小,但这则新闻若是大肆报道出去,舆论风向可想而知。尽管如此,奥祖并不感到懊悔,在紧急关头下,他迫于无奈,做出了一个伤心但最优的选择,他的选择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两辆列车所承载的价值,并不是由人数重量总和决定的。
奥祖相信卢安缇也是因此而最终选择黄色列车。
奥祖躺到地板上:“没想到有一天,我朴实无华的形象会被一个小小的空间所毁灭,我认为这不太公平。”
“没有不流血的胜利。”卢安缇踹了奥祖一脚,让对方站起来,别影响他翻看整理别的资讯,现在掌握的资讯越多,对他们接下来的判断就越有利,虽然道德题对他来说,并不存在任何难度,他说,“我们离脱身更近一步了。”
接着,卢安缇看到最新的一则新闻报道,大峡谷黄色列车上那位首席研究员,在获救后却因为过度恐惧而导致精神失常,他将这则新闻推到一旁,轻声说了一句废物,但值得庆幸的是,装着重要资料的公文包健在,这代表黄色列车仍然比蓝色列车更具拯救价值。
之后,每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