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拜在仙尊的门下,盼望能得其在剑道上指点一二,平步青云。
容瑟近水楼台,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修剑道而去修阵法,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颜离山看向邵岩,眸中神色晦涩难明,威严的嗓音听不出具体的语气:“什么时候的事?”
“老夫哪里知道。”邵岩心虚地转开眼,低着头咳嗽一声,眼角偷偷瞄向望宁。
望宁微阖着眼,锋利的眉眼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对容瑟修阵一事并不意外。
邵岩眼底划过一抹沉思,仙尊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等邵岩琢磨出个所以然来,镜中的向行天粗喘出口气,口中毫无遮拦的大喊:“等我挣脱,我一定弄得你爽利,快活欲死,不肯放我!”
“……”
镜内外空气瞬间凝固下来,观星楼外逐渐溢散开可怕的沉默。
上位者的威压笼罩而下,压在所有人头顶,观星楼上空的禁制一弹指化为齑粉。
一众人头皮发麻,在禁制溃散散发出来的强大灵压下逼得倒退几步,堪堪稳住身形。
邵岩攥紧手掌,面色铁青一片:“混账!”
身为男子却对另一名男子满嘴污言秽语,完全是没将季云宗放在眼里!
举止浪‖荡轻浮,哪里有半点修行之人该有的样子!
玄风仙门门主心中叫苦不迭。修真界阵修不多,向行天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门主对他向来宽容。
向行天心气高,脾气暴躁,平时与门中师兄弟偶有摩擦倒也罢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
但他万万没想到,向行天居然胆大包天,欺到仙尊的首徒头上,言辞还这般的……这般的不堪入耳!
门主深吸口气,顶着迫人的威压,硬着头皮走到望宁面前:“仙尊息怒!行天动手在先,口头不敬在后,是行天的不对,老夫代他向仙尊赔个不是。”
“仅是赔个不是?”望宁面无表情,叫人看不透真实的想法。
语气看似平静,眼睛里却是黑沉一片,四周的气压低沉得可怕,话底仿佛隐隐正有狭着风暴的暗流在慢慢地涌动。
门主承受不住地暗暗退后一步,心里止不住纳闷,难不成他说的有哪里不对?
向行天纵有不对,归根究底不过是小辈们之间发生的一点口角罢了,他们当长辈的做做表面功夫聊表歉意,小事化了,怎么能真斤斤计较?
遑论在秘境之中,互相抢夺资源是常有之事,生死尚且不论,何况这一点小不虞?
两者相比之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仙尊若是觉得诚意不够。”门主放低姿态,斟酌着开口:“有何条件尽管开口,玄风仙门一定无半句不是之言。”
话说的漂亮,门主却是没觉得向行天真的会对容瑟做什么,暴怒之下,哪有理智可言?他仅当是向行天气狠,说的胡话,听一听便过,压根没有当一回事。
不过,门主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仙门百家之中不是都在流传,仙尊对他的首徒十四年不闻不问,师徒情缘寡淡凉薄,没有多待见么?
怎么看仙尊的态度,反倒是对容瑟颇为看重?
“不必。”望宁一张脸犹如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看不出半点情绪。
门主等待片刻,没等到下文,以为望宁宽宏大量不准备追究,心头松出一口气。
看来传言还是有几分可信。
他扯过一片袖角抹去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眉眼间满是侥幸,丝毫没注意到,望宁一瞬间瞥向向行天的看死物般的漆黑眼神。
望宁的气场太过强大,他周身的威压传递到在场的人身上,所有人都不禁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夏侯理一时不敢贸然转动坤元镜,镜面之上,容瑟似没听到向行天的秽言,修长的指节微动,收起符纸。
灵兽甩两下浑身的毛发,蹦蹦跳跳来到容瑟身边,围着他的脚边打转。
容瑟敛着眸子,又指了指前方,示意灵兽开路。
灵兽没有遵从,它咬着容瑟的一角衣摆,往向行天的方向拉了拉,两条后腿用力一蹬,跳到向行天的领口衣襟上。
它与容瑟结了契,身上有容瑟的灵息,符阵没有阻拦它。
在向行天的怒吼声之中,它钻进向行天的衣襟里,到处乱窜。
向行天衣下鼓起满满的一团,又急又气,偏偏动弹不得,拿灵兽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