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忽而涌上一抹惊惧。
“怕什么?”
“本尊不是没有给你机会。”
三次。
整整三次。
容瑟一次都没有听进去,甚至完全不当一回事,意图逃离他的身边。
望宁垂眸直勾勾盯着青年,眼神无比摄人,深幽双眼里全是丝毫不掩炙热的欲‖念。
想把他直接贯‖穿。
想狠狠地占有他。
想让他彻底属于他,过去、现在、将来…都只能属于他!
男人原先一直都很平静的气息,不可抑制地粗重起来,他喉结难耐的滚动几下,紧箍在青年劲瘦腰肢上的大掌顺着下滑。
“……!!!……”
容瑟胸膛弓起,腰腹肌肉剧烈颤动,手臂无助地僵直,眼前一阵阵发黑。
凿进身体内里的疼痛,攀延着脊骨,砸到他的后脑勺上,唇瓣无意识地张开。
容瑟鼻头上沁出的汗珠滑落,鼻翼翕张着,带着不均匀的气音,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道:“你不是一直想引起本尊注意吗?”
他什么时候…?
容瑟的双眼瞳仁猛然剧烈地收缩,瞳眸里爬上慌乱,全身血液宛如凝固一般,脑子一片空白。
…望宁都知道!?
知道他费尽心思的表现、小心翼翼的讨好是为了得到他一点欢心。
知道他以前对他怀抱着什么样…龌龊的心思。
……
但是。
怎么可能呢?
容瑟自认他隐瞒得很好,他以前对望宁确实比宗门里其他人亲近一些,但从来没有任何逾越之举。
前世直到颜离山破开他的空间法器,他的心思才暴露人前。
今生望宁怎么会提前发现?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容瑟摇着头,乌发水波般晃动,嘴唇张合着,却始终一点声音发不出。
薄薄水雾蒙在他的眼睛上,仿佛藏在深山云雾中的墨玉,氤氲着一团让人看不清的雾气。
纷纷扰扰的杂乱思绪循环回放,他感觉到手腕上禁锢的力道松开。
望宁微直起身,眼中墨色涌动,比夜幕还深沉的眼眸死死盯着书案上的青年,缓缓脱去身上的衣衫。
男人的身材精壮挺拔,手臂肌肉健硕,胸膛宽阔厚实,被书案周围的炙白光线一晃,线条流畅而紧实。
容瑟骇然地看着他野兽一样的狰狞,脸上的血色刹那褪尽,露出一股伶仃的霜白。
望宁要做什么?
望宁想干什么??
…会死的。
他会死的。
容瑟身躯一颤,目光中尽是惊恐。
他拼了命一般调动身上的力气,却什么用都没有,他全身的力气像是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宛如铁钳般的大掌,牢牢把控住他颤动的腰身,一点点、一点点破开他的身体。
“……!!……”
耳中一阵铺天盖地的轰鸣。
容瑟瞬间绷直了身子,修长白皙的颈子仰出脆弱的弧度,颈上微微的凸起上下震颤着,手背青筋突现,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血管纹路。
望宁刀刻般的面庞紧绷,眼眸漆黑暗沉,沙哑的声线又低又缓。
“本尊成全你。”
—
两剑侍拖走容锦,殿门前又恢复安静。
主殿中鸦雀无声。
座下的仙门百家个个敛眉沉思,似乎仍震惊于前一刻望宁前所未有的冷怒中,偶有一些人余光时不时瞥向上座的颜离山等季云宗的几人,思绪飘忽不定。
看仙尊的态度,好似并不像传言里一般,对他的首徒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相反,仙尊对容瑟看重得紧,似恨不得禁锢住对方,寸步不让离。
望宁威名震慑三界,万千念头在众人心中走一圈,却无一人敢明目张胆说出来。
人人眼观鼻、鼻观心,等着颜离山宣布接下来的决策——毕竟容瑟脱离宗门,宗门大比的魁首一位便空缺出来,是直接缺空着或者由后面的人按名次递进,季云宗总要给仙门百家一个交代。
按个人的私心来说,颜离山自是倾向于后者——季云宗几百年来,从来没有魁首空缺的先例。
颜离山手扶着玉座,端正的脸庞上看不出半点异样,假模假样地询问几位长老:“你们以为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