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修长身影。
陈识清站在满地狼藉中间,五官扭曲,眼神凶狠,心头犹如被人捅了一刀,又狠狠地搅动几下,四肢百骸里蔓延开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胸膛剧烈起伏,重重喘着粗气,像是被侵‖犯领地的野兽,瞳孔里翻涌着滔天的痛苦。
他连肖想一下都觉得是亵渎的人…怎么敢!怎么敢!!
陈识清神经紧绷着,心里翻卷的恨意像是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划破满身的皮‖肉,绽出淋漓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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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六个时辰,陈识清房中的碎裂声没有断过,何纪之守在门口,不敢离开一步,生怕他怒火上头,气出个好歹。
直到月弯如钩,暗沉的天幕上几点繁星闪烁,房中的动静堪堪平息。
“进来。”陈识清沙哑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何纪之如蒙大赦,连忙推门进去,入目的狼藉几乎让人无从落脚。
何纪之压下心里的震惊,取来干净的绢帕递上。
陈识清慢条斯理擦拭着指节,语调平静,听不出异样:“催促派去季云宗的人查快一些。”
他等不及要知道容瑟身上发生的一切。
何纪之忙不迭应下,又听陈识清放柔嗓音问道:“仙长睡下了吗?”
何纪之伸长脖颈,探向外面:“仙长房中的烛灯熄灭,应是已经休息。”
陈识清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收拾干净。”
何纪之低着头,恭恭敬敬应下。
陈识清深吸口气,缓下急促的呼吸,掸掸溅上茶水的袖摆,若无其事地跨过散落一地水果、茶叶,拖着沉珂的身躯上榻。
次日。
远方天空尚未明朗,陈识清召来何纪之,要去膳房一趟。
何纪之一脸莫名,但还是为他带路。
膳堂里的人正在备膳,见陈识清进来,都停下手中的活儿,纷纷向他行礼。
“不用管我。”陈识清淡淡笑着,脸色透着病气的白:“我做一道酥糖就走。”
何纪之瞪大眼睛,少爷要亲自动手??
膳房烟熏火燎,不利于陈识清的病,何纪之张开嘴巴,正要劝说一番,陈识清已经开始挑选用料。
……
陈识清事事亲力亲为,忙碌两个时辰,终于做出满意的酥糖。
他额头沁满冷汗,嘴唇一片惨白,唇角却抑制不住地勾出柔和的笑。
何纪之自告奋勇:“小的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