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下去的念头,拿起手机回了个【随便】
把手机丢在床头,被子高高拉起,准备隔绝耳畔传来的哗啦啦的水流声,紧紧的闭上眼睛,企图把某人的相貌在脑海里擦掉…
等凌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的某人被子盖过头顶,把自己的捂的结结实实的。
‘这人不是怕热吗?’凌弈疑惑的看着这幕,不过没打算去追问。
毕竟之前在玄关通道内的时候,董昱絮絮叨叨的话实在太多了,迫于想让他安静的想法,凌弈才会挑衅指出他的错误。
如果这会给他喊醒询问,肯定又要没问没了的聊下去
这样安静最好不过了,可以好好收拾。
凌弈把自己换下的衣服叠好装到脏衣袋子里,整理着箱子里面的东西,刚准备回床上,又看见自己箱子旁边的被随手叠放的短袖。
不是自己的,那是董昱的。
再次纠结犹豫数秒后,凌弈咬咬牙,给他重新叠整齐,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满意的回到床上准备休息。
河倾月落,夜色已浓,随着宾馆内百叶窗被合上,月光穿过落地窗,折射在地上的四方形光影也被切割成细长的菱形。
被热醒起来冲了个凉水,才缓和下来莫名有些心烦意乱情绪的董昱,站在这月色灯影里,视线扫过自己被换下叠整齐的衣服,又看着床上睡着的某人。
几秒后,再次冲到洗手间,打开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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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弈:“这人衣服叠的不好”
董昱:“他帮我叠衣服!”
落子
两周后,武庆市向阳菜市场。
凌弈住的酒店离这个菜市场里有些距离,早上六点半就出门了,徒步走过来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市场里人头攒动,声音嘈杂却充满了生机,鸡鸭的叫声,摊主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凌弈本想直接进去找人,但是被门口的早餐摊吸引了。
“小伙子,刚出炉的葱油饼,来一个?”大妈热情的招呼着。
凌弈愣了许久,摇了摇头:“不用了。”刚准备转身离开又返回:“阿姨,给我两个吧。”
摊主打包好两个葱油饼递给凌弈,他没打开只是笑了笑朝着向阳菜市场走去,来到卖豆制品的小摊子,老板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围裙,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
她看到凌弈走了过来,亲切的笑了,快速切了块豆腐递给客人:“您拿好,慢走啊。”
“李阿姨,给你买了早饭。”凌弈走到摊子后面,把手里的葱油饼递给她说:“看到了,想着你肯定也喜欢吃。”
李芳看到袋子里的葱油饼,笑容明显淡了还是打开外面的袋子吃了起来:“你不吃吗?”
“不了,我”凌弈看着塑料凳子上还剩下的一块葱油饼,数秒后收回了视线:“很久没再吃了,也就不想吃了。”
李芳没再说什么,咀嚼着食物说:“过完年的时候,我去监狱看了一次,里面那些人跟我说,是九月放出来的。”
凌弈:“嗯,他出来肯定是会找你的,毕竟你是他妈妈,到时候麻烦李阿姨你,跟我说下他的动向,如果办了手机号码,也要告知我。”
“哎——”李芳把手里的葱油饼又装回袋子里:“其实当年我真的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阮秋瓷真的是特别好的人,我儿子”
“李阿姨,郝军虽然是你的儿子,但是他做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当年我妈妈死了之后,你帮了我很多,那个时候的我不懂什么葬礼习俗,都是你在帮我,我一直是感谢你的,我恨的只有我自己还有他。”凌弈声音有些嘶哑。
听着这些话,李芳鼻头有些发酸,看着眼前的凌弈,长大了,也长高了,但是她还是能清晰的记得,15年前那个抱着自己妈妈尸体哭的小男孩。
她问:“这些年,你都在你姥姥家里生活,她老人家也身体还好吧。”
“姥姥她十年前就离世了。”凌弈声音有些哽咽:“没关系,我不是小孩子了,姥姥离世后,我把房子卖了,就出国留学了。”
李芳今天才知道这个事情,15年前只是知道,阮秋瓷死了之后,小凌弈就跟着姥姥去了别的区生活,也没再见过面,直到凌弈20岁的时候才来看自己,跟自己说要离开武庆市几年,还说很感谢当年的恩情。
而且每年的七月都会回来一次,李芳知道原因,也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