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昱心想,你好歹真实一点呢?哪怕拿出之前在案情分析会的时候,汇报时候的一半呢?
拿这不入流的演技忽悠刑警呢!
“不是,你这”董昱这次没打算配合他,准备追问到底,但没料想,凌弈双手一松,整个人靠在他胸前。
“!?”
董昱后面的话全部堵在咽喉,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了,尤其他感觉这人还不老实,紧紧贴着自己就算了,居然还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两个人都只穿了薄薄的短袖,体温透过衣服烘烤着彼此的身体。
此刻的凌弈,正在各种调整角度,偷看确定贺广宏走了没,这是个很不好的方法,靠在董昱身上,但是他无法想到更好的了。
而且这个动作,确实太亲密了,凌弈也是有些说不出的心慌和不安。
董昱大脑乱糟糟的,下意识嘶了声:“我说,你再不说为什么,我就要”说着抓住凌弈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准备把怀里的人拉起来,好好质问出原因。
哪有人莫名其妙往人怀里钻的?
谁料想他刚再次加深力道,就听见凌弈闷闷的声音传来:“董昱,不要,…”
伴随的是更加紧贴的动作,这是很明显的一种示弱的语调和动作。
四个字落下瞬间,董昱整个人都像是过了电一般,浑身上下爬满了酥酥麻麻的感觉,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董昱松开手不再吭声,任由怀里的人紧贴着自己,夏夜的风呼呼在自己颈脖处掠过,柔柔的,很舒服,却又有种愉悦之感。
他微微低头,视角内他看不见凌弈的正脸。
原来那不是风,那是凌弈细微但有些急促的呼吸。
半响后,远处办公大楼,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离开。
凌弈猛然起身,精致的侧颜轮廓半浸透在夜色里,显得有几分晦暗不明:“不好意思,我昨天着凉了,身体不太舒服,有些虚弱。”
“…………”
董昱喉咙发紧,呼吸都有些不稳,大脑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团无法理清的线索,发愣的看着带来这堆无法理清的谜题,以及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主人。
“你怎么了?怎么呼吸那么重?”凌弈在他眼前挥挥手:“没事吧?”
———怎么了?没事吧?
当然有事!董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沸腾的血气在明目张胆的乱窜,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他抓住了凌弈在眼前挥动的手腕说;
“凌弈…”
他之前抓过很多次,却从未像这次那么紧,那么用力,仿佛生怕下一秒手里的人就要离开似的。
“嗯,怎么了?”
董昱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没事,这个案子你要参与吗?”
这句为了让自己回归于查案的世界,企图调整好情绪的话,可如果仔细听就能察觉语调都带着些许不稳。
“没错,我准备参与。”凌弈甩甩自己的手腕:“那可以放开我了吗……董队长?”
凌弈并不是排斥,他不知何时已经慢慢接受了被这个人这样抓住。
只是不想让董昱发现自己加速的脉搏,毕竟学医的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轻微的感冒不仅会让身体发热还能让心跳不稳。
“好。”刚准备松开,董昱又立刻用力抓回;“你能不能…”
凌弈疑惑问:“能什么?”
天穹星光点点,闪烁不定,和董昱身后的灯光混杂一处,如纵横交错十九道的棋盘复杂难辩。
他说:“以后能喊我名字吗?”
月色揉碎在凌弈眼底微不可察的笑意里。
“可以啊,董昱。”
疑犯
窦芷晴的尸体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天花板的照灯无情的洒下,万博华穿戴好手套,工作服,这是一次对于他这种老法医来说再简单不过的解剖,因为尸体穿的衣服很少,损伤少,无污迹,可以省去不少功夫。
“把这些递交给你们陈主任那边。”
万博华把提取的的擦拭物放在工作台面上,痕检部门的人立刻整理放进特制的容器内,推门而出。
损伤主要集中在颈部,万博华明白这里的尸检是破案的关键,这一步才是重中之重,从外到内,由浅入深,必须将每一块肌肉层层分离,整个操作流程并不复杂,但要做到干净利落,不伤及血管,却并不容易。
解剖室内,安静的只能听见拍照员按下快门‘咔嚓咔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