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解剖工作。”董昱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分针走了大半圈后。
凌弈忽然开口问:“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董昱迟疑几秒后,摇了摇头:“算了,不问了。”
“为什么呢?”
“因为有些问题,我问了,你也未必会愿意跟我说。”
安静的走廊内,能清晰的听见‘滴答滴答’的钟表声音,徐徐飘浮的灰尘顺着灯光旋转在空中,久久才飘落回地面,凌弈眼神微动,脸上表情柔和些许说:“那你问吧,如果我没办法回答的问题,我就逃避好了。”
少顷,董昱开口说:“窦志城他无法面对,一门之隔后就是他亲生妹妹的尸体,这是正常人的情感回避。”
凌弈认真听着。
“那”董昱像是在斟酌用词,如何才能不揭起凌弈的悲伤的童年。
“你说的很对,他亲妹妹的尸体就在那里,但是他不敢过去,即使是出了那么多次现场,查了那么多凶杀案的专业刑警,也无法面对自己的亲人离世的真相。”凌弈眼底蕴着悲伤。
“你呢?凌弈,你当年是如何面对的呢?”
十五年前的就失去母亲的凌弈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董昱无法去想那个时候他是如何说服,安慰自己的。
“董昱。”凌弈暗哑道:“你应该知道,我母亲的职业吧。”
“嗯,法医。”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跟着我妈妈一起生活了,我对我父亲没有什么概念,自然也就缺乏了所谓的父爱,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妈妈,我每天都能听见她跟我说法医这个职业的事情。”
凌弈视线望向不远处的解剖室的铁门继续说道:“我妈妈说,法医是很伟大的职业,可以帮助警察查明真相,抓出凶手,后来她离开我了,我确实很难以接受。”
董昱就这样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心疼。
“所以我选择成为一名法医,大家可能都会觉得,我会逃避这个职业,但是我只有这样做,才能”凌弈声音有些哽咽。
“别说了。”
董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在大家都觉得他要逃避自己母亲同样的职业后,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法医。
——是因为。
凌弈想活成他妈妈的样子,这样才能永远记住这个离开他的亲人。
这个人根本就从来没有走出来过,这十五年来,董昱不敢去细想凌弈是如何独自熬过来的。
“我明白,真的,凌弈我明白。”
凌弈很少在别人面前真正的放下戒备,展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不管之前如何和董昱相处,都或多或少带着‘虚伪’的假象,而此刻,他是真正的放下了戒备,眼底泛着些许亮光,微微昂头,旋即闭上双眼,努力不让眼角的液体滴落。
“你妈妈很优秀,你也一样。”
二人相视无言,看着彼此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少顷,凌弈浅笑着问:“是吗?”
董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拉起他的左手翻转手心朝上。
“!“凌弈还没准备抽出自己的手。
只见董昱低着头,用他的食指一笔一划的在自己手心写着什么,凌弈视角看不清他的正脸,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映着灯光,线条凌厉分明,眼睫微垂。
因为是刑警,董昱的食指因开过枪,所以有些细小的茧,摩擦着凌弈的手心,无限放大着他的触感,酥麻缓缓蔓延全身。
董昱写好字,松开凌弈的手,朝着他迅速吐舌,做了个鬼脸,打趣道:“跟你学的,略~”
“”
“走吧,去看看万法医那边的结果。”
“哦。”
董昱看似若无其事的朝着解剖室的大门走去,凌弈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刚刚那个字写的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回答了问题,一个【是】字。
“——呼,一定是低烧的原因,回去好好测量下体温,吃药。”
凌弈喃喃道,还未等他朝前走去,就听见嘭的一声,解剖室的铁门被推开。
“董队长?我们这边刚忙好。”万法医带着身后的拍照员和记录员走了出来,又看到远处的凌弈。
“有什么异常吗?”董昱很快就调整了刚刚的情绪,认真开始追查案子。
万博华收回视线说:“死者尾内没有食物残渣,说明她可能是在距离上一次进餐后,大概6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被杀死的,还有一点,你看这个。”
董昱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