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昱心想,这样方便自己回家的时候看路。
不由心里一暖,这段时间头一次回来那么晚,轻手轻脚的换好鞋子,路过主卧的时候,偷偷望了一眼,果然看见侧躺在床上的人。
虽然他很想上去抱抱凌弈,但是他更想让凌弈好好睡觉。
几乎是把毕生在刑警学校学的压低脚步,跟踪技巧都利用上了,走进主卧浴室,想把里面的东西拿走去另一个浴室去洗漱,不然水流声会打扰凌弈睡眠的。
灯都没有开,就着手机的手电筒寻找着,光线打到淋浴间门口架子上的时候,董昱整个人动作都僵住了,上面赫然放着自己的睡衣,还有贴身衣物,叠放的整整齐齐。
——是凌弈放的。
没有任何催促,只是默默在家里等我,然后做好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我回来的时候可以减少一些琐事。
这样的想法像一股暖流涌入董昱的内心深处。
昏暗光线里,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抱起自己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悄无声息的去另一间浴室洗漱。
深夜万籁俱寂,主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色,如纱般洒进来,床头的小音响发出微弱的声音。
董昱蹑手蹑脚的掀起空调被,躺了下去,下一瞬就低声说:“我吵醒你了?”
这是个语调平直的问句。
“没有,本来也没怎么睡。”
凌弈挪动了下身体,转了过去,注视着眼前的人好一会,才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董昱没立刻回答,而是落下一个温柔又深情的吻,最后又有些舍不得在脸颊处细碎亲吻了几下才说:
“因为我了解你,如果你真的睡着了,我刚躺上来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下意识的蜷缩身体。”
这确实是董昱发现的,但他也明白,这是一种心理本能的缺乏安全感的行为动作。
哪怕他们两个已经睡在一起很久了,凌弈已经完全接受自己了。
这个小细节,却还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没事,只要凌弈愿意接受自己,不逃避,慢慢来,总能治愈的,哪怕要耗费一辈子的时间,他也心甘情愿。
董昱抚摸着凌弈的耳垂继续说:“但我刚上来的时候,你没有这个动作。”
“今天回来晚了,你一个人在家想我了吗?”
凌弈没回答,只是默默抓住董昱的领口用力一拉,旋即亲了上去,那其实是很浅很浅的亲吻,短短一秒。
“!!!”
但,这是第一次,主动的亲吻。
董昱翻身而起,顷刻间掌握了主动权,看着身下的人:“你拿这个考验我?那我一点都禁不起考验。”
说着就压下身体,热烈的亲吻也伴随落下,准备让凌弈知道主动撩人的后果,轻车熟路把碍事的睡衣掀开。
正当他准备一路高歌的时候。
只听耳畔响起:“…呜!别…董昱,你前天晚上折腾我到凌晨…现在腰还微疼呢…”
董昱不肯罢休,右手从上面火速往下移动:“今晚保证就一次。”
“等下!”凌弈攥住自己岌岌可危的睡裤。
董昱虽然有些动摇,却还是想用力气取胜,下一秒后脑勺传来有些温热的触感,
那是凌弈在抚摸着自己的脑袋,这是个类似给狼犬顺毛的安抚动作。
“听话~我想抱着你睡一会,好嘛?”
行!——投降了!
董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摊在凌弈身上,良久后才离开,然后立刻就一把将他捞进怀里抱着。
“案子怎么样了?”
凌弈把脸埋在董昱肩膀处,闷声问。
“真是奇了怪了,我说了可能你都不信,死亡时间推算居然和监控差了三个多小时!”
“嗯?”
董昱耐心地解释了一遍今天在案情会议室的讨论结果,说完又带着怀疑的语调:“我总觉得不对劲,但又没证据。”
这是实话,虽然和当地的莫法医首次合作。
但尸温检测这个太简单了,对于任何一个能考上资格证的法医而言,都绝对不可能推算出错。
“所以呢?”凌弈昂头看着他问。
董昱有气无力的‘唉’了声:“只是我个人的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想,再加上家属都不愿意解剖,也没有任何物证能推动我的想法。”
凌弈又问:“可你还是觉得有疑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