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越说越开心,哼着欢快的语调:“我可真是太爱你了!”
凌弈一脸茫然,完全不理解怎么有人在这个地方表白。索性就不搭理,径直走到存放尸体的房间门口,伸手一指。
董昱立刻摸出钥匙开锁,随后又做出像是在饭店门口给客人推门的姿势说:“您请~”
因为是临时存放在殡仪馆的,也没有申请解剖,所以只能来停尸房,而这里给人的感觉,用一片死寂。这个形容词简直最合适的。
冷气开得相当足,空气中肉眼可见漂浮着白色气体,凌弈站在一排铁柜子前,盯着每个柜子上写的编号。
神色清冷平淡,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冷不?”董昱担忧问。
凌弈摇头:“这种地方,我比你来得多,早就习以为常了。”
刷啦啦!
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伴随着拉动铁抽屉的声音,尖锐又刺耳的声音还未等董昱揉揉耳朵,紧接着引入眼帘的就是死者的惨白的面容。
凌弈拉开之后淡淡说了一句:“你确定明早测尸温?”
闻言,董昱无声骂了句国粹:“这群人摆明了就像尽快结案,不影响当地的旅游经济。”
凌弈不置可否,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套戴上,扒开死者的头发仔细观察,其实这不太简单,毕竟真正解剖观察伤口的时候,那全身毛发都是剔除的干干净净的。
但朴亮的头发偏偏还不是寸头,是有点偏长那种。
凌弈透过发缝发现有一处开放性的挫裂创口,那是一个类似于[x]形状的伤口,董昱凑了过来问:“这个伤口之前莫法医说了,叫什么星芒什么来着不记得了。”
“星芒挫裂创口。”凌弈一边面色从容解释,一边用手轻轻翻开皮缘仔细观察附近塌陷的碎骨片。
“对对!就是这个。”
董昱好几次想伸手去帮忙,但无奈没有戴手套,几次举在空中又缩回去,最后只得双手插兜看凌弈认真工作。
“首先死因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许久后,凌弈才直起身子说:“坠亡。”
董昱‘嗯’了声:“这点确实没什么怀疑的,白天你也跟我说了血迹的分析,而且痕检那边和莫法医也都高度统一这点。”
凌弈认真说:“你怀疑的死亡时间,目前我没有任何办法通过这具尸体给你答案了。”
“哎”董昱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不过呢,”凌弈说着摘下自己的右手的手套递给董昱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更让你惊喜的发现。”
“惊喜?”
董昱有些不解,还是把递过来的手套戴好,顺着凌弈的动作望去,只见他单手抬起死者右侧颈部的下颚说:
“你看这里有一处很轻微的伤口,基本上没有伤到皮下。”
董昱附身观察确实看到了凌弈手指着的地方,有一个极其小的伤口,肉眼大概判断的话,估计也就不到两厘米左右。
他有些不理解问:“这个就是惊喜?”
“你先别急,”凌弈说:“你翻开死者的耳朵后面看看。”
董昱听话的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掀开耳朵,还未等他想问什么,凌弈的脑袋就贴了过来轻声说:“这里也有一处皮下伤口,甚至比下巴的那处还要小。”
确实比刚刚的还要难以察觉。
如果下巴那个确定是不到两厘米的话,那么这个估计连一厘米都够呛了。
但这两处细微的伤口又能证明什么呢
董昱抛出心里的疑惑问:“死者是坠下的,身上各处有伤口这很正常。”
凌弈摇头起身,没有立刻回答,转而说:“我们先去坠落看看。”
“好。”
董昱把尸体推了回去,和凌弈并肩而行在殡仪馆长长的走廊,这个时间点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是寂静无声的,更别说在这个地方。
基本没活人。
那就是另一种感觉的‘寂静’了。
不过董昱完全不怕,首先他是个无神论者,其次他又是个刑警,常年出案子现场,和这个地方打交道的次数还是有的,但他真的从未因为自己家里的人逝去,来这里。
那凌弈呢?
脑子里忽然就是闪过这个疑问了,也很快就自己给出了答案。
是啊,凌弈来过的。
在不是以协助警方查案的法医身份,来过的。
而且独自一个人来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