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饭,姥姥喊人送了些炖汤过来。你不能这样跟着我们熬。”
凌弈看着对面的人,很勉强的挤出了个笑脸:“好。”
“耳机给我。”董昱往后摆摆手。
小刑警立刻递上调整好的耳机。
董昱小心翼翼地给凌弈带上,一边调整一边压低声音带着开玩笑的语调说:“还记得,我第一次去酒店接你的时候吗?”
“啊?记得。怎么了?”
“我那个时候说,我审讯的时候特别帅,还邀请你来看我在审讯室的样子。”董昱确定耳机戴好后:“等下好好看你未来老公,怎么一步步把那个杀人犯,给定罪的。”
凌弈一怔,少顷,眉眼微弯:“好。”
董昱没立刻说话,只是默默抓住凌弈的手,低头在手背上温柔虔诚地落下一吻:
“在这里等我,带好耳机,一个字都不要错过。”
凌弈看了眼自己手背,仿佛刚刚那个触感还未消散:“我相信你。”
董昱微笑着起身,给了房内刑警打了个手势,推门而出,很快身影就出现在单面玻璃后。
“短短一天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董昱手肘搭在审讯桌沿上,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
郝军在监狱蹲过,对于这类场面根本就不惧,甚至还肆无忌惮地抖腿,伴随着叮呤咣啷的镣铐声。
记录员都有些不爽,撇了撇嘴。
“你准备在我嘴里套出什么?口供?”郝军讥笑说。
“没这个打算,你别活在过去了,早改革了,你不会觉得我喊你来这里,是听你聊天的吧?”董昱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现在查案,定罪,早就是轻口供,重证据了,怎么在监狱里没有好好背刑法?”
郝军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堪,一直在抖动的右脚跟倏地停在空中,咽了口唾沫:“我杀我妈干吗?她早死晚死,那些钱都是我的!再说了,她晚点死,还能给我多赚几年钱!”
这段反驳其实很有力度。
眼下确实没有办法去空口敲定动机,尤其是公证处的付款单、草稿、没有找到,如果找到了,在上面能查出郝军的dna,那还能说因为得知李芳准备把钱都给别人,为了那些存款,才在公证书生效前杀人。
——找不到付款单和那份草稿。
纵使所有人都觉得是郝军丢了,但刑警是没有办法主动提及这个物证的,否则很有可能就会被判为诱供。
董昱没有顺着他的话聊下去,只是转移话题道:“你去过看守所吗?”
别说郝军了,就连记录员以及单面玻璃后的两个小刑警,都面面相觑,这话题跨度也太大了?
看守所这地方,这两间房间的刑警肯定都清楚,那关的都是处于侦查阶段的未决犯人,所以就导致比如同一个案件的嫌疑人必须关押在不同的监室,以防串供。不仅如此,甚至严苛到连公共‘放风’的时间都很少,很短。
总而言之一句话,看守所比监狱更‘难熬!’
最起码监狱还能独立一个房间,有活干,还能有固定的公共‘放风’时间,还能和狱友聊聊天。
郝军满脸诧异,上下打量着对面这个问出这个问题的警察、半响后才憋出一句:“你有病吧,我之前去过监狱!”
董昱不屑地‘切’了声:“还挺骄傲。”
“你t!¥¥”郝军被他这态度弄得怒火中烧。
“我都说了,别活在过去,你十五年前顶多也就在那个老看守所蹲了半天不到,就被传唤走了吧,”董昱打断骂骂咧咧的脏话:“而且当年,武庆市的看守所里面才几个嫌疑人?都住不满。”
郝军骂道:“放什么狗屁!你十五年前,你穿开裆裤呢,你能知道看守所什么样,你进去过啊!”
面对嘲讽,董昱满不在乎耸肩:“还真经常去看过。现在的看守所可不一样了,里面挤满了各个案件的嫌疑人,尤其是你这个罪行,直接就是重案房。”
“凭什么关我,有本事就定罪啊!”
“因为你是未决犯!”董昱身体前倾,眼神瞬间变得凛冽:“我们有足够权威的尸检报告,证明李芳不是被淹死的,以及你的鞋子提取的痕迹,已经表明你在案发时段出现在现场,如此完美的证据链,我们就能提交一份卷宗,口供?别搞笑了,那么多案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罪行的人多了去了,不然要我们那些法医、痕检干嘛?”
“难道,定不定罪,真的就取决于你愿不愿意认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