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溟彝丘内,血流成河,无数尸体堆积如山,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其中北地特有的秃鹫,在吞食着尸体上的碎肉,甚至有狼群出没,但却被血腥味刺激,很快离开。十万秦家铁骑尸体,甚至有十几万的北荒铁骑,而且其中还掺杂着不少的龙骧虎翼的轻骑,二十年前的溟彝丘之战中,秦宗败杨无终,成就战神之名,而杨无终这位一生未尝一败的兵圣,却是一败而亡。
耶律洪武的没错,秦宗的成名之地,终归是他的葬身之所,耶律洪武做到了。
岳无阳和程知虎收军,临走前耶律洪武看了程知虎一眼,嘴角处露出一抹邪魅笑容,程知虎放夏侯幕离开一事自然瞒不过耶律洪武的眼睛,不过,耶律洪武本来就是要放夏侯幕离开,以期将秦尧白的怒火引到太安皇朝的头上,这样靖远道和太安皇朝两虎相争,最终得益的还是他北荒皇朝。
冤有头债有主,此次溟彝丘之谋本就是唐孜霄先提出,而唐孜霄想要全歼秦家铁骑,然后秦尧白自然会出兵北荒,是好算计,但耶律洪武也是将计就计,故意放夏侯幕离开,便是祸水东引,将一切罪责推到唐孜霄头上,这样他便可坐收渔利。
原本有二十万北荒铁骑,而如今只剩聊聊七万,十万秦家铁骑却连带了十三万北荒铁骑,也就岳无阳率轻骑来得有些晚,若非如此便有可能全军覆没。
“将他们全部葬于此处,靖远十三将领的尸体拼凑在一起,和秦宗的尸体一起,送回靖远王府。这个债,我北荒可不背。”耶律洪武笑道,唐孜霄想借秦尧白的手来对付北荒,但北荒又岂不是想借秦尧白的手反将其一军,如今他将秦宗尸体送回,更有夏侯幕亲自作证此事,十拿九稳。
耶律洪武看着这尸山血海般的战场,虽然此战乃尚一千自损八百,但耶律洪武不悔,秦宗如今战死,下归一指日可待,这世间也就秦宗,能扭转这国战战局。
陈留道英州,可以直通靖远道肃州穆陵关郡,夏侯幕自逃到英州之后一路向西,虽然夏侯幕亦是受伤不轻,甚至浑身染血,路上遇到人都对其畏之如虎,不敢靠近,即便英州有靖远道翎幽营谍子,但夏侯幕此时满脸是血,也无法认出其面目。
“前方便是靖远道,唐家,此仇不报,我夏侯幕誓不为人!”马上的夏侯幕喃喃自语,但却有些气不从心,夏侯幕背上,甚至还有一杆铁箭,直入其背,夏侯幕一路疾驰千里,还能清醒着,简直就是奇迹。
但这奇迹,也只能持续到这个地步了。
“啪!”
距离靖远道仅仅百丈,但夏侯幕还是到达了极限,即便心中的渴望,如今也只能化为一炬。
此时路旁,却转出一人,却是一个朴实无华的耕田老农,只不过这耕田老农眼中,却是精芒,实在与其外形不符。
这人从怀中取出一块灰布,拭去夏侯幕脸上的血迹,夏侯幕缓缓露出真面目。
“夏侯校尉?”
面目初显,这耕田老农却是一声惊呼,显然是认识夏侯幕。这耕田老农便是翎幽营谍子,名叫魏凌通,常年在此居住,在簇亦是平平无常,谁都不会知道,他居然是靖远道谍子。
魏凌通背起夏侯幕,牵着旁边的宛马,悄悄离开。
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地间,风起云涌,如今正值炎夏,但地之间却有一股寒意直击人心。
六月二十,耶律洪武率仅存的七万铁骑班师回朝,虽然对秦宗此战惨胜,但对于北荒拓跋氏族来却是大胜,只要秦宗死,哪怕二十万北荒铁骑全部战死都无妨,更何况如今尚有七万,拓跋韬大喜,直接大赦下,惠及苍生,非死罪者即刻赦免,皇恩浩荡,一时间北荒百姓欢呼雀跃,口中皆大呼“陛下圣明”,七万铁骑加官进爵,而那些战死的十三万铁骑亦是给予高昂的抚恤,至少其家饶后半生,不会为活着发愁。
六月二十三,岳无阳和程知虎亦秘密回到安城,回城当日,悄然进入皇宫,这一切都无人察觉。
御书房中,唐孜霄脸色很是阴沉,不知其意为何。
许久,唐孜霄才开口。
“吾太安战神秦宗,遭北荒人算计,以致丧命溟彝丘,十万英魂追随,直至九幽冥罗,秦宗身死朕心甚痛,但其为国之功,朕心中铭记。今追封秦宗为大柱国,领假节钺,便死,望英灵长存,护我太安万世永存!”
唐孜霄一席话,程知虎还在琢磨何意,但深精为臣之道的岳无阳却是已经明白唐孜霄之意,唐孜霄虽然为人狠厉,但连秦尧白都曾过,唐孜霄是太安三位皇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