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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荒临殿中,今日早朝时。
“啪!”
拓跋韬一巴掌拍在面前龙案之上,那原本为黄花梨木制造的昂贵桌子瞬间出现了一个手掌印,拓跋韬现在可是龙颜震怒,想他北荒堂堂大帅,统领四十万铁骑,更是陆地神仙境界的活神仙,居然被只是逍遥的秦尧白击败,虽然其中秦尧白借了北堂长风的剑,但世间又有几人知晓此事,他们只相信自己耳中所闻、眼中所见,毕竟,耶律洪武和秦尧白一战而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且,荒王城这些将秦尧白传得愈加神异,而且荒王城百姓对于秦家铁骑现在是没有丝毫战意,北荒如今局势,不仅军心有些动摇,而且民心不归,便如一盘散沙,在等待着一统。
荒王城民间传言,这其中自然有翎幽营谍子的身影,虽然北荒枢密卫抓了数人,但荒王城的流言却是不减反增。
“秦尧白出靖远以来,连战连胜,颇有其父秦宗风姿,而且其目标很明显,便是冲着我北荒皇朝荒王城而来,耶律洪武与秦尧白一战,如今重伤未愈,尚在外未曾归来。而且朕听,最近城内民心大乱,流言四起,将秦尧白传得好像仙人降世一般。前些黄衣州州城亦被秦尧白攻破,如今赤霞、黄衣两州失陷,秦尧白大军不日将兵临城下,你们告诉朕,这该怎么办才好?谁,能领军败秦尧白?”拓跋韬虎眸盯着堂下众武将,这个问题却又是直击人心。
“陛下,臣虽不才,但愿领我北荒铁骑,出城与那秦尧白斗上一斗。”半晌后,众武将中有一人挺身而出,那模样却和耶律洪武有七八分相似。此人名叫耶律洪海,乃耶律达之父,亦是耶律洪武同母同父的兄弟,官拜武都中郎将,与耶律洪武一般,擅使刀法,虽不及耶律洪武那般出神入化,但在北荒众多武将中,也是赫赫有名。
“好!哈哈……耶律家果然不会让朕失望,即便如今耶律洪武不在王城,但亦有耶律家儿郎挺身而出,朕心甚慰啊!”拓跋韬见耶律洪海站出来,顿时大喜,口中大声赞道。
“陛下,臣有一计,不仅能够是秦尧白退兵,而且再次挽回百姓民心也不是问题,只是,这方法却是有点冒险。”此时,文官之中一人站出来,却是那位曾出使过太安皇朝的责令使,费泉。
“哦?何计?快快道来,若能挽回百姓民心,朕定有重赏!”拓跋韬惊喜,急忙道。自古以来民心便极为重要,五百年前千古一帝苏穹阳曾言:民为水,君为舟,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自古得民心者得下,如今亦是如此。
“耶律中郎将所言也不是并不道理,北荒众多铁骑一出,他秦尧白仅仅七万五千人马,又岂是我北荒精兵强将之敌,臣以为,届时秦尧白若来,耶律中郎将率军出城御敌,而陛下却于城头之上督战,百姓若见如此,定然民心归顺,我北荒一统夏洲,指日可待!”费泉开口献计,拓跋韬闻之,却是大喜过望,丝毫不理会群臣的劝谏,便下旨令耶律洪海率十万铁骑在秦尧白攻城之际御敌,而其坐于北荒城头之上督战,四方守卫,北荒百姓共御荒王城。
“咚……”
荒临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震鼓响,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其后鼓声再响。
“这是……北荒鼓?到底是何人在敲北荒鼓。”拓跋韬开口,但其话音刚落,第二声鼓响,
“咚……”
很快,已经八声鼓响。
“这……难道是……”拓跋韬想到一个可能,但话音未落,
“咚……”
第九声鼓响。
“九鼓震。秦尧白果然已经攻来了,不过也好,这一次,朕倒要看看这个被民间神化的秦尧白,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拓跋韬站起身来,昂首道:
“耶律洪海,你马上点齐十万铁骑出城御敌,朕在城头上,看着你刀斩秦尧白。”
“臣,领旨。定不辜负陛下圣恩!”耶律洪海单膝跪地,而后起身离开荒临殿,身后众多武将,颇有一种一去不回的豪壮凄惨。
“来人,将朕的盔甲取来,与朕换上,这荒王城的城门,朕来守!”拓跋韬走出荒临殿,安禄海知道拦不住拓跋韬,只能依令,而荒临殿中,只留下了一众文官。
荒王城之下,旗帜鲜明,秦刀人人在握,十七校尉、六虎臣无一缺席,为首一人,身着吞云狻猊铠,体挂云纹锦袍,腰间系着素雪狮头带,胯下一匹玉兰白龙驹夜照玉狮子马,手中一杆血红长枪,面容俊秀,眼若灿星,不是秦尧白又是谁,而其身旁,一白衣女子静坐马上,手中一柄白色长剑,赫然是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