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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当年的出云国何等荣耀,座下三千剑侍,在江湖中享誉久远,更得庙堂之功,庇护一方清苦的黎民百姓,当年的出云国俨然成了夏洲的中心,但却巨变,朝夕之间,偌大的个出云国,国破山河不再,哪怕是威震夏洲的三千剑侍,也仅有寥寥几人生还。
那座密室之中,薛敬宣长跪不起,口称有罪。
薛敬宣乃是当年三千剑侍之首座,守护出云国便是他的责任,但那时出云国覆灭,但他作为三千剑侍首座却活着,这便已经是该万死的大罪,苟活于世二十年,便是为了让秦尧白回来担起复国大业,但如今秦家立国,他又如何让秦尧白再担此大业。
二十年前,薛敬宣作为三千剑侍首座活了下来,但却立誓弃剑此生,但虽弃剑,但薛敬宣以儒道浩然正气为剑,口诛笔伐,也是强悍如斯!
虽为儒道,但薛敬宣却与那些个文人士子不同,身上杀伐气比那些文人士子重了不知几何?
“薛叔,您先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再做商议!”秦尧白不禁有些无奈,薛敬宣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任凭秦尧白和众多旧臣如何劝解,但薛敬宣就是要求一死而谢罪。
薛敬宣如此,秦尧白也不好用蛮力将其拉起,只能好言相劝。
“薛敬宣此后别无所求,但求殿下,赐我一死,便足以!”薛敬宣却丝毫不为所动,信念之坚定让人瞠目结舌。
“你死了,然后呢?出云国能重现往日荣光吗?三千剑侍能再现人间吗?我外公一家能复活吗?薛叔,覆灭出云国者便在眼前,他们依旧遥逍法外,两面春风,光鲜靓丽地站在世人面前,而你们呢?只能躲在密室之中,薛叔……你真的甘心吗?”秦尧白没有再费力劝解薛敬宣,甚至对薛敬宣的这种做法还有些许嘲讽之意。
“我又岂愿苟活?你已经是大秦秦王,我等就算复国,难道还要逼着你们兄弟相残吗?”薛敬宣似乎将憋在心中多年的一句话喊了出来,气急相向。
“你们可以加入大秦。”
秦尧白出一个解决方法,但在场之人却都沉默了。
“忠臣不事二主,既然一时为出云国臣子,那便一世为出云国臣子,这是我们心中所坚守的,所信仰的。出云国在,那我们便为出云国臣子。出云国亡,那我们便为出云国鬼魂。”老太师文远献却是上前一步,道:“老朽在夏洲活了八十四年,够了。如今,却是要去追随老国主了。”
文远献言罢,就要拔出腰间佩剑自刎,但却被秦尧白拦住。
“老太师及诸位对出云国的忠心情谊,我秦尧白承了,但今日我秦尧白便放下一句话,璃雪皇朝不灭,下未得归一,你们所有人便死不得,哪怕是用强硬手段,我也不会让你们死。我外公的愿望,想必你们诸位比我清楚,所以,我希望诸位能与我一同实现,这才是对出云国的忠,而不是你们所谓的以死谢罪!”秦尧白强行夺过老太师文远献手中的利剑,看着在场的二三十人。
“哈哈……老国主的愿望,夏洲一统,下归一,四海之内再无战争,八荒之中再无饿殍,人人安居乐……业!”老太师似乎被秦尧白动,喃喃自语。
“我娘亲,诸位都知道,老太师是看着她长大的吧!我娘亲也有一个愿望,比起我的那些愿望,简直宏伟地太多了。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秦尧白又道,这句话当年他对莫风候过,但却不是他自己的,秦尧白完便闭上眼,但两行热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出,滚落在地。
“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长公主大义,非我所能及,老臣文远献,叩谢长公主恩德。”老太师文远献口中喃喃自语,面北而跪,稽首许久不起。
“我明白了,我活着,不是为了我而活着,亦不是为了出云国而活着,乃是为了出云国的苍生,乃是下苍生。”薛敬宣亦是起身道,这位曾经威震出云国的三千剑侍首座,如今心中亦是有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多谢殿下解我疑惑,老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老太师此次却转向秦尧白,拱手施礼,这是他作为一个臣子,对皇室血亲该有的态度。
“臣多谢殿下解惑,今后愿肝脑涂地,生死相随。”在场所有人却是都已信服秦尧白,如今有秦尧白在,出云国便不会灭。
“呵呵!殿下,老臣差点儿忘了,这东西在老臣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是当初老国主要我交给殿下您的,若是再不给您,都怕是要发霉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