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历六七零年的新春很是严寒,即便是处于半江南的云阳城外亦是如此。
秦尧白率十万铁骑自二月出征霄汉,如今却已是天元历六七一年一月,再过些日子,秦尧白便要在峒关城外围守一年,这对急战好功的大秦铁骑来说极为不利,但自从上次龙门阵摆出,破了吕不望三员战将、一万轻骑后,吕不望便拒不出战,秦尧白也曾尝试强攻,但都被吕不望挡住,也使得秦尧白有些无可奈何。
但幸好此处偏江南,即便是严冬凛冽之时,十万士卒也能抵御严寒,终日围守峒关城,只要一有机会,那些个虎臣便会率铁骑冲锋一次。
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这一年下来,也使得吕不望恨秦尧白恨得牙痒痒。
你让吕不望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秦尧白,至于说服秦尧白,别想了,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大秦铁骑围了峒关一年,虽然这一年来粮草不断,但终究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在霄汉兵卒眼中,大秦铁骑就是一群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没有人会知道他们能在什么时候冲锋攻城,即便是饱读兵书的吕不望,都无法揣测秦尧白的想法。
秦尧白对于峒关城也是颇为无奈,吕不望太稳健了,除了那一次派兵出城破阵之外,霄汉步卒便没有再踏出过峒关城半步。
霄汉兵卒不出城,这让大秦铁骑心中鄙夷,甚至连峒关城下,都成为大秦铁骑的常来之地,吕不望也曾令人射箭驱逐,但那些人却都将箭矢捡了回去,然后再用霄汉的箭,反射回来。
大秦铁骑对于此事,简直是乐此不疲。
天气越来越寒冷,即便现在已然步入天元历六七一年,距离立春也不算太远,但今年却是格外地寒冷。
秦军主帐之中,秦尧白、莫风候二人围着火炉,火炉上烫着火云烧,还有许多羊肉,秦尧白在前不久才发现,这羊肉烤着比煮着吃还要好,自己吃了一次后,第二次莫风候便加入其中。
“王爷,天安城的信!”
此时,有一名兵卒进来,将刚刚追风送来的信笺递给秦尧白。
“暖暖身子!”秦尧白也顺手递给那兵卒一碗火云烧,那兵卒也不客气,端起火云烧仰头灌下,秦尧白会如此,他们都习惯了,甚至和秦尧白开玩笑,也都没有什么。
他们是过命的兄弟,是今生的袍泽,袍泽之间,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说什么了?”
那名兵卒离开,莫风候随意问道。
他们围守峒关一年,来自天安城的信也有不少,每次之后,莫风候都是这么一问。
“你自己看!”秦尧白却是罕见的将信递给莫风候。
莫风候以为出了什么事,当即接过信笺,但越看眉头越舒展,到最后,莫风候放声大笑。
“夜观天象?这也可以?还能预测明日的天气,这就扯了吧!真的假的?”莫风候似乎不相信信笺中的话,想要向秦尧白求证一番。
“你不会?”
秦尧白疑惑。
“什么?”
“夜观天象!”
“不会啊!需要会吗?”
“……”秦尧白沉吟许久,这才开口道:“你不如他!”
“嗯!”
秦尧白说的很诚恳,莫风候回答得也很诚恳。
片刻后,秦尧白开口道:“来人,传盛于秀等人!”
半盏茶的时间后,盛于秀等十一人前来,大秦的速度,对于军令的毫不违抗,便是如此。
十一人立于帐中,秦尧白先给十一人倒了一碗火云烧,这才开口说道:“此处南百米处,有一条溪流,也是距此最近的溪流,即便在大雪天气下也不会冻结。”
“盛于秀,你率三千青龙神锋前去,于明日将这溪流之水引到峒关,铸造冰梯,直通城头。”
“末将得令!”
“昆铖、霍青,你二人各率一千青龙神锋,冰梯铸好之时,便是你二人率军冲锋之时。你们需要第一个冲进峒关,但不能骑马,只能步战,城头上的霄汉步卒,我交给你们。”
“末将得令!”昆铖、霍青二人齐齐开口。
“皇甫烛屠、肖瓒、凌鸠山、林长武四人,率两万铁骑,以步战之形攻入峒关,你们不比理会东门上的兵卒,直接兵分两路,从城墙上直接杀至北门、南门,而后打开两处城门。”
“末将得令!”
四人齐喝,没有一个人有意见提出。
“蒙典、王成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