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空来了?”舒青荷最意想不到的就是司南。
他人不应该在长安吗?怎么会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仔细算算,从他那里到风镇的路程,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走个三天三夜吧!
司南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俊俏的脸庞满是沧桑,都是日夜兼程赶路赶得,甚至跑死了几匹马。路上还不及修整仪容,胡子拉碴的,头发都乱糟糟的。
如果不是舒青荷认识他,谁也看不出,这竟然是云南侯府的世子了。
世人只道他是二世子,可知情的舒青荷非常清楚,他那个双胞胎哥哥欺骗了世人,实则兄弟二人出生顺序,是颠倒来的。
据司南那个被构陷冤死的奶娘,还有那个被灭口的接生婆称,司南早了其哥哥司培约小半个时辰出生,按照云南侯府的规矩,理应由大公子承袭爵位。
可司南的哥哥暗生邪念,不惜将知情人都杀害灭口,以谋得爵位,而司南的存在,对他这种实际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人来说,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非除不可。
说起来,舒青荷就是在那时认识他的,还间接救了他一命,其后两人偶有来往,说他是自己的知己,也不为过。
舒青荷连连感叹的摇头:“你这是路上遭贼了吗?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快随我来,带你换身干净衣服。”
司南苦笑的伸伸手,表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随舒青荷一同过来的何秀,可没见过这样的贵公子。
虽说这个贵公子,实在狼狈不堪了些,可在何秀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村长的小妇人来说,司南的长相和穿着打扮,都是金贵陌生的,她狭窄的心中隐隐窥探到,山外面的大人物的味道。
是以她浑身不自在起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在贵人面前出了丑。
殊不知,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何秀洗菜的动作都慢了许多,本来一盆的白菜,按照她平日里的速度来说,几秒钟就搞定了,可这次硬生生的是揪着一个菜叶,慢吞吞的洗了又洗,洗完一整片——菜叶,娇羞的抬头一看。
顿生黑线,人呢?贵人哪儿去了?美男子一消失,何秀就不干了,装的真累,她抬抬酸疼的胳膊,认命的加快洗菜的速度。
彼时,舒青荷已经带着司南去了自己的闺房。
司南站在门外,犹犹豫豫道:“青荷,这样,不好吧。”他现在已经有所顾忌了。
舒青荷听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你想什么呢,咱们是朋友,无需避讳。而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和那些谨守礼制的小姐夫人们不一样,只要我们俩问心无愧,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快过来”
司南在她转身的一刻,微微低头苦笑了一声,问心无愧?他怎么能做到呢?
喜欢的女人,一直以来只欣赏她一个的女人,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还带自己去她私密的闺房,他即便知晓朋友妻不可夺。
可生理上的心猿意马,那寤寐思复辗转反侧的相思之苦,刹那间就像是决堤了的堤坝,汹涌着将他的理智淹没,他隐忍的握住自己的拳头。
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一瞬间冲上来的占有欲给压制下去。
“你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舒青荷不解的招招手,催促他进屋。
司南眸色红红一片,他抬手扶住自己的眼睛,睫毛还在微微的颤抖,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迈步过去,敛下所有不该有的心思,非常尊重舒青荷的看法。
她之前已经明确表示过,只爱沈墨初一人,虽然他打心底里觉得,沈墨初根本配不上她,可是民间有一个俗语,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
她就是看上了沈墨初,千金难买她愿意,她喜欢,他又能如何?变成沈墨初吗?可那样他就不是他了。
收起心中始终存在的遗憾和黯然,司南道:“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来吗?”他来到舒青荷背后,轻轻的问。
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舒青荷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一般女子没有的香气,那是多少熏香和香水也仿造不出的天然,还多了几分大山美景的气息。
这个心宽厚的和整个山川大陆的女人,能在她心里掀起一丝波澜的,恐怕也就只有沈墨初,和她儿子了。
“我家那口子的衣服,你应该能穿。”舒青荷找到一件干净衣服,往司南身上比划一下看合不合适:“你和他身形差不多,胖瘦也一样。看看,这件青色的你喜欢吗?”舒青荷眨巴眨巴眼睛,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