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老臣不明。”柳荆理直气壮。
梁昭冷笑一声:“三年前裴宴毁我双目,三年后裴氏灭我东阳,可曾念过一丝情谊?”
“柳小姐说我是亡国公主,可曾想过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我今日虽诛了裴氏一族,可如今南梁王座上坐着的,依然是裴氏之人;可我东阳,你为之效忠的裴氏皇帝,可是硬生生要将我梁氏赶尽杀绝!”
说到此处,梁昭心头愤恨难抑,将身旁桌上的茶杯狠狠摔了下去。
啪地一声,茶杯摔得粉碎。
柳荆久久不语,随后重重叹了口气:“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到底三年夫妻……太子妃若真想赶尽杀绝,自然可以只留下陛下一人,到底太子妃殿下还是舍不得太子殿下的。”
看来柳荆还是打算用梁昭和裴宴之间的感情来动摇她。
梁昭放缓了口气:“太子殿下和本宫少年相识,情谊自然是有的。”
“恳请太子妃放太子殿下出来,太子本是温厚纯良之人,如今太子妃大权在手,太子殿下也做不了什么。”柳荆言辞恳切。
梁昭心里连连冷笑,柳荆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当初关押裴宴,是随意找了个罪名,如今放裴宴出来,朝中大臣自然会找个借口拥立裴宴为帝,那还有她什么事儿?
不过梁昭还是道:“放他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柳相也看到了,我和太子殿下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如今我又是个瞎子,我不能保证放他出来后,他是否会对我不利……这就有些难办了。”
柳荆听懂了她的意思:“太子妃想要什么?”
梁昭勾起唇角:“我只需要保命之物而已。”
柳荆沉默不语,他猜到梁昭想要的是什么。
梁昭也不和他弯弯绕绕,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听闻当年南梁皇帝裴意端归隐之时,将恨春给了柳相,如今过了三十五载,南梁已换了两任帝王。恨春,也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臣二十岁时蒙帝垂荫,将恨春交予臣。恨春三十五载不曾离臣之身,若交予太子妃,倒是辜负了帝之嘱托。”
这意思,就是不想给了。
柳荆料想如今裴氏之人还能坐这南梁江山,大抵是因为有恨春牵制着梁昭,若给了她,今后再无令忌惮之物,裴氏江山,危矣。
他的心思,梁昭倒是一清二楚。
“柳相应知,恨春乃我东阳之物,我东阳长公主当初为保南梁无忧,才将恨春交予南梁手中;如今南梁不念旧日恩情,将我东阳覆灭,怎可心安理得继续持有我东阳之物?难不成南梁之人,包括柳相在内,都是一伙强盗么?”
柳荆沉默不语。
梁昭知这话起了作用,继续循循善诱道:“只要柳相将恨春交给本宫,本宫保证不会动裴氏兄弟一分,甚至令千金本宫也会立刻将她送回柳相府中。”
柳荆与柳夫人膝下只此一女,柳如儿被关进大牢,想必柳夫人早已和柳荆闹了一场,柳荆又甚爱柳夫人,梁昭的承诺,也算解了他的急。
“太子妃的话……当真作数?”柳荆终于松口。
“本宫以东阳起誓,若有违今日之言,东阳从此覆灭,无再起之日。”
柳荆静了片刻:“望太子妃能记得今日之言,否则,老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太子和陛下周全。”
“这是自然。”
晚膳十分,祁玉来了清云殿。
一进门,他便笑道:“紫锦今日又做了东阳膳食?我老远就闻着味了。”
“玉公子来的正好,晚膳刚上,要不要一起用一些?”紫锦也笑道。
“我正想来蹭一顿,南梁的吃食我总不太习惯。阿昭……发什么呆呢?”
祁玉看出梁昭在神游天外,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梁昭愣了愣。
这熟悉的动作,好像又回到了她当初在祁山学艺的时候。
祁玉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妥,声音有些讪讪:“抱歉,阿昭,我忘了……你如今……已经嫁人了。”
梁昭摇了摇头:“无碍,你来得正好,刚好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你要将裴宴放出来?”祁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讶异。
梁昭点点头,用调羹舀汤:“我答应了柳荆。”
“可是……”祁玉欲言又止,“你做的这一切……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这正是我找你的目的。”梁昭放下筷子,语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