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愣住了。
她的意思是想把自己的脸放她脸上去?
想想就觉得恶心。
“你再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红衣女人听梁昭说这话又咯咯笑了起来:“小姑娘年纪挺小胆子倒不小,从这条道上过,还没人敢这样和我说话!”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好笑,这女人,也只能吓唬吓唬不懂事的小姑娘。
从卓兰到嘉云关,每年来来往往的官家人数不胜数,却从未听过有人失踪,而一般平民百姓根本就不会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地势陡峭,而且极其容易迷路,只有像梁昭这样赶时间的人才会选择走这里。
她的心情微微放松了些,看着女人的气势更足:“有眼色的就快些让开,不然我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红衣女人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梁昭一点也不害怕,眼神沉了下来:“我本来只想要你一张脸,但小姑娘不识时务,那就把命也留下好了。”
话音刚落,女人如同一阵风般朝梁昭扑了过来。
她的动作太快,梁昭根本来不及抽出剑来,眼看她掌风凌厉已到眼前,梁昭向后一仰,堪堪躲过了这一掌。
梁昭牢牢抓住缰绳,心想千万不能被摔下去。
那女人在这样厚的积雪中仍然可以行动地如此敏捷,想必武艺绝对不弱,而梁昭没有雪地作战的经验,只要一下去,几乎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那女人一击不中,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越来越急地朝梁昭发起进攻。
梁昭渐渐应付地有些吃力,一个不慎,后背被什么刮了一下,疼痛袭来,直接滚下了马。
这时马受了惊,嘶鸣一声朝前奔去。
红衣女人见此机会,直接向她扑过来,,这时梁昭才看清她的指甲,如同老鹰的爪那般尖锐。
女人一只手狠狠掐住梁昭的脖子,狞笑着道:“先不杀你,待我把你抓回去把你的脸剥下来,新鲜的脸才好看。”
梁昭狠狠盯着她,心想着她要敢剥自己的脸,就先咬舌自尽,死也不能便宜了她!
就在这时,一股力忽然涌了过来,红衣女人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痛呼一声,眼神朝下移去。
梁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腹部中央,一柄沾着鲜血的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红衣女人慢慢朝后倒去。
梁昭抬起头,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嘴角噙着笑意的少年,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带血的剑。
他朝梁昭望了过来,眼里的笑意渐渐放大。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明快。
梁昭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试探性问道:“你又是谁?你也是来抢劫的?”
少年皱了皱眉,随即笑开:“我好心救了你,怎还如此冤枉我?”
他十分潇洒地将剑收回剑鞘之中,撩了蓝色锦袍一角,俯身想要将梁昭扶起来。
只是很快,他飞快收回手,眼神也变得飘乎起来。
“你的衣服……”眼前的少年一改之前的洒脱不羁,变的有些吞吞吐吐。
衣服?梁昭大为不解,低头朝身上看去。一瞬间,脸红地如同滴血。
她胸前的衣服已被撕碎,那露出的雪白一片,和这苍茫白雪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梁昭艰难抬眼看,少年蓦地红了脸。
随后,他解下身上的狐裘递给梁昭,声音有些不自在:“披上。”
梁昭虽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但自幼在祁山学艺,如今被陌生的少年看到了肌肤,倒也很快解了羞怯。
她将狐裘接过披在身上,起身大大方方向少年行了个礼:“多谢。”
少年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倒不是一般女子。”
梁昭听他这话,却仰了仰头:“一般女子又怎样?不一般的女子又怎样?”
少年歪着头想了想:“一般女子……倒不是你这个样子。”
“那是哪个样子?”
少年许是被梁昭不依不饶的精神打败,眼底露出无奈之色:“哪有女子遇见陌生男子话还这样多的。”
梁昭:……
他忽而又想起什么,微微皱眉,转头看她:“刚刚飞奔而去的那匹马……是你的吧?”
听他这样一说,梁昭才陡然想起,她的马跑了!
距离嘉云关至少还有二十里路,难道她要等着和左无因一起乘轿?
“莫慌”少年朝梁昭眨了眨眼,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