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皇帝虽履行当初对皇后的承诺再未纳妃,但感情终究是淡了。
或许是出于愧疚,面对着日渐平庸的太子,越发出色的二皇子,终于还是被注意到了。
只是太子依然是当初挚爱所出,地位无法撼动,朝中之人攀龙附凤,二皇子和小皇子的日子依然过的很艰难。
若无意外,南梁日后的皇帝非属太子不可。
然而太子生性狭隘,对二皇子更是恨之入骨,一旦登位,二皇子和小皇子以及莲妃的命运可想而知。
“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将裴端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了下来,也让我的母亲再次成为了皇后。”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裴宴忽然伸手掐住梁昭的脖子,声音带着冷意:“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
梁昭被裴宴掐的喘不过气,双手不自觉抓住他的衣袖。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之时,裴宴忽然松开手,任由梁昭向后倒去。
梁昭再次狠狠摔在地上。
裴宴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看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梁昭,随后转身离开。
紫锦正端了宵夜从外进来,看见梁昭摔倒在地上,惊呼一声,手里的宵夜被打翻,东西撒了一地。
她顾不得这些,立刻小跑着过去将梁昭扶起来。
“公主,你没事吧?怎么摔倒了?”紫锦的声音里满是心疼。
梁昭没说话,任由紫锦将她扶着,慢慢朝屋里走。
她的心里,很乱。
天气热起来,很快到了夏季。
经过战争洗礼的卓兰一片残垣断壁,梁昭将这三年裴宴给她的各种赏赐差人带回了东阳,让留在卓兰的臣子们好好休整一翻。
东阳渐渐恢复了生机。
只是兄长唯一的孩子,梁昭的侄儿梁瑾始终没有找到。
东阳的大小事务都托付给了丞相左云,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梁昭寻找梁瑾的心情愈发迫切起来。
每日听来报的消息都是一无所获,她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裴宴失去武功之后就在她殿里侯着,梁昭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让他端着滚烫的茶水直到冷却,每次都是烫的一手水泡,或者是让他去殿外那棵高大的树上摘桃子,他没了武功,好不容易爬上去,却因为脱力狠狠摔了下去,弄得满身是伤。
梁昭心里堵得慌,大概是天气热了,莫名觉得烦躁不已。
她想起紫锦上次说城外十五里齐云峰山中有一寺庙十分灵验,阿瑾至今未找到,倒是可以去拜一拜。
那一日天气凉爽了些,梁昭带着紫锦还有五个侍卫出了城。
她的身份特别,出行也是从简。
只是这一趟,灵山寺的大门都没踏进去,半道上就遭了山贼。
颠簸的路程才走了一半,忽然马车一阵晃动,随后一侧倾斜了下去。
紫锦一个不留神,差点一头撞上马车,幸好梁昭手快拉了她一把。
紫锦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随后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只见马车前站着的侍卫正满脸戒备地东张西望,其余四人都绕道马车后面去了。
紫锦皱了皱眉,心下有些慌乱。
她和公主出来没带多少人,可千万不能出现什么差池。
“怎么回事?”
正处于戒备状态的侍卫听见紫锦询问,连忙转过身,朝她一揖:“紫锦姑娘,马车陷入淤泥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紫锦朝后面看去,只见几个侍卫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但马车纹丝不动。
紫锦戒备地看了一眼四周,将帘子拉得严实了些。
“公主,马车陷进淤泥里,四个人都推不动,这不合常理。”紫锦有些忧虑。
这次带的侍卫是公主的心腹,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况且这山中寺庙多有进香的香客,也没见前面有人出现问题。
这明显就是冲着她们来的
梁昭刚刚已经听见侍卫回禀的话,此刻她也正在思索,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她内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裴宴。
此刻最想她出事的大概就是他了。
只要她没在裴宴眼皮子底下出事,那他自然就能洗脱嫌疑。
她一但出事,裴宴不但能报仇雪恨,南梁的政权依然能到他手中。
可谓一箭双雕。
但他手里现在没有人,除非是和柳丞相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