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斐瑶池快要陷入一片混沌的时候,太后神色黯淡,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来,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竟好像老了好几岁,靖王双眸微闪,及时掩盖了担忧的情绪。
“太后娘娘,十皇子如何了?”叫她出来,斐瑶池瞬间清醒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还敢跟哀家提翼儿?若不是你,翼儿怎会变成现在这样?斐瑶池,哀家告诉你,若是翼儿有个三长两短,哀家绝不会放过你!”
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靖王,转而就悲痛怨毒的看向斐瑶池,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太后心里早已把她当成了罪魁祸首,却完全忽略了斐瑶池现在虚弱的一面。
“太后娘娘,请让臣女进去看看十皇子,说不准……”
不等她说完,太后就厉声打断了她,“住口!把翼儿害成这样还不够?你还要对哀家的翼儿做什么!来人!把她们给哀家拖出去!谁敢再放她们进来,杀无赦!”
太后狠辣的说道,眼里的愤恨几乎把斐瑶池吞没,她再也撑不住的跌坐到地上,无力再说话,让正准备上前拖人的侍卫不由得一愣。
“哼!跑到哀家这来用苦肉计,斐瑶池,你的如意算盘怕是打空了,还不动手?”太后身上的怒气越来越甚,现在的她看斐瑶池只有厌恶。
侍卫们为难了,他们也想动手啊,可靖王这个煞神像块石头一样立在那,他们不敢啊!
“郡主为何如此,太后娘娘难道不清楚?”这时,靖王开口了,直奔主题而去。
太后一愣,三两步上前抬起斐瑶池的胳膊就看起来,当看到上面明显鼓起的包,和早已蔓延到深处的红血丝时,双眸微颤,她还以为斐瑶池早已想办法把子蛊取了出来,这才敢大着胆子对翼儿下手。
现如今,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是当初她给斐瑶池下的子蛊,那她对翼儿下手意欲何为?
太后略一沉思,迅速想到了关键所在,恨恨的咬了咬牙,南疆,她又被元若尘那家伙耍了!
“太后娘娘,现在,臣女可以去看看十皇子了吗?”斐瑶池微睁着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她真的好想,好想见见翼儿。
“来人!扶郡主去十皇子的卧房!”事情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太后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再者,斐瑶池的医术比太医院那群庸医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再者,就算不是为了翼儿,为了她自己,她也要拼尽全力去救。
呜呜泱泱一群人随着斐瑶池去了后面的卧房,太后深深的看了靖王一眼,垂眸苦笑,转头跟了上去,一向视人命为草芥的人,竟会为了一个小丫头出头,却始终不愿多看她一眼,多与她说几句话。
殊不知,她转身的那一刻起,靖王的目光始终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那目光中掺杂了许多的感情,有纠结,有担忧,有留恋,却也只是一瞬间,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靖王没有多做停留,他只是想起了往事,这才决定帮斐瑶池一把,再者,斐瑶池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若换成别人,恐怕连宫门都进不来就死在外面了。
太后把斐瑶池带去的时候,皇上阴沉的目光恨不得杀了她,当然,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上前几步拔出侍卫的剑搭在了她的脖颈上,斐瑶池却毫不在意,别说害怕了,脸上平静的一丝表情都看不出,她现在满心里都是小家伙,哪里管的了别人。
“皇帝,事情起因还有待查证,皇帝莫要轻举妄动。”
太后抓住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表示这件事另有蹊跷,这才让暴走的皇上慢慢冷静了下来,不过还是一脸警惕的盯着斐瑶池,手里的剑始终没再放下。
“臣女可以进去了吗?”
她也就是说说,根本没想得到他们的同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大跨步的就走了进去,当看到榻上不停发抖抽搐,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脸痛苦的小家伙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三两下拉开床边的太医,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把浑身发热,衣服湿透,不停发抖的小家伙紧紧抱在了怀里。
被她拉开得太医怒火中烧,眼睛瞪的像铜铃,张嘴就想骂,等看到来人是斐瑶池,再加上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的十皇子,所有的骂声都吞了下去,随后跟进来的皇上和太后也震惊的看着这一切。
整整一天,他们想尽办法的想让翼儿停止抽搐,可单是想触碰他一下都难,只要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就会十分排斥的不停抖动,连吃药都难。
可现在,人一到了斐瑶池的怀里却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