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南疆皇下旨的时候,楼君墨身在綄溪村养病,但他并没有违抗,听说丫头中途还去找过他,不知为何,回来后不久便自缢在了南疆皇城中。
当夜,丫头的寝宫便起了大火,烧红了整片天,元若尘第一次流下了眼泪,心里怨恨的种子也滋长的越发厉害,认定了害死丫头的人就是楼君墨。
之后,元若尘就像变了一个人,先是处心积虑的杀死了自己的父皇,紧接着又想方设法的与楼君墨为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叫丫头的女子。
斐瑶池思绪万千,元清语说的最多的便是丫头与元若尘之间的联系,对于楼君墨却只是一笔带过。
虽说他对丫头也极为宠溺,但一段时间后便无故消失了,自此后,丫头每天郁郁寡欢,即便是元若尘想尽了办法要逗她开心都于事无补。
就她了解来看,丫头八成是看上了楼君墨,并且好死不死的跟他表明了心意,结果被拒绝了,而元若尘喜欢丫头,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楼君墨才会选择远走高飞。
而恰巧丫头对楼君墨的感情被元若尘看了出来,明面上是逼不得已才请旨赐婚,实际上,他是防着楼君墨下手吧。
以他对丫头的执念来看,现在十成十是把那份执念转移到了她身上,这才想方设法的要把她就在身边。
让斐瑶池不解的是,既然丫头是二人宠着长大的,为何楼君墨见到她的时候面上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呢?
就连当初在大牢里,几人碰面之时,元若尘说起丫头的时候,楼君墨也是一副毫不关己,甚至是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样子。
若说是时间长了,淡忘了,说什么她也不信,但若不是这样,那是为何呢?斐瑶池越想越头疼,整个脑子里都被这三人复杂的关系填满了。
元若尘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心里那个人已经尘封许久,突然被揭开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捏在手里的画像在他的用力下渐渐出现了难以抚平的褶皱。
这些年,他为了给丫头报仇,手上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每次双手满是鲜血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丫头冲着她笑的模样,可这样的笑,在楼君墨消失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有幸能再次碰到丫头一般的人,刚见到斐瑶池第一面,他一直以为是丫头死而复生,或者是她根本就没死。
那日的大火烧的骇人,别人不知道的是,在那场大火完全烧起来之前,他曾经冒火冲进去,结果,翻天覆地的找了一通,却是半个人影都不曾瞧见,他把这件事藏在心底,一边报仇一边暗自找寻着丫头的下落。
然而,牢狱里几日的相处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长的一样,性格却天差地别,一个温柔贤淑,一个古灵精怪,像只腹黑的小狐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丫头。
再加上斐瑶池是楼君墨的心上人,他曾几次三番想把人除了,丫头的容貌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没想到,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把人软禁在皇城中不为别的,为的是查清楚,他爱上的到底是斐瑶池这个人,还是这张脸。
夜晚的南疆还是有一丝丝的凉意,斐瑶池静静的靠在抱柱上,拢紧身上的衣服,目光深邃悠远的看向远处,看向那个她无比牵挂的地方,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元若尘自远处走近,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颜,拿起手里皱皱巴巴的画像来回对比,他多希望能找出些不一样的地方,然而事实却几次三番让他失望。
他苦笑一声,把画像收入怀中,准备把人抱回屋里睡,抬眸间刚好对上一双清澈,充满探究的大眼睛,他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往后一靠,学着她的样子,慵懒邪魅的与她对视。
突然间,斐瑶池莞尔一笑,双臂环胸,启唇说道:“元若尘,给我一个非要我留下的理由。”
“理由?难道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元若尘挑眉,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因为我这张脸?如果你喜欢,大可以把它剖下,反正在我这也没什么用处。”斐瑶池垂眸,冷冷的说道。
话落,空气瞬间冷凝,元若尘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我想方设法留下你是为了你这张脸?”
“不然?”
斐瑶池不答反问,重新把问题抛了回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百分之百确定,若不是因为她这张脸,元若尘都不会正眼瞧她。
空气中响起一声冷笑,元若尘整个人如同刚从冰窖里出来,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