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长啸响彻天际,凌烟握着伞的双手忍不住发抖,险些把伞扔出去,心头越发的不安,转头看了斐瑶池一眼,毫不犹豫的朝着林中跑去,斐瑶池轻叹一口气,转动着轮椅走到了门口处。
“王爷,听着像是狼嚎,离我们不远。”果子在雨中大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寻着这声嚎叫可以找到斐瑶池的下落。
这里的路比上边难走的多,他们身上也找不出一丝完好的地方,都是树枝的刮痕,十分狼狈。
不只是他,楼君墨也是这么想,在听到狼嚎的一瞬间便阔步往那走去,一路上不知道砍断了多少荆棘,冲破重重阻碍,特意抄了条近路找到了声源地。
前方,一位身着布衣,手执砍刀,冷眉竖眼,浑身泛着杀气的男子正在狼群中奋力拼杀,他在军营中待过许久,一眼便可看出此人是当兵之身,只是看着有些熟悉,楼君墨一时也辨认不出。
面对一波一波的围攻,这边被挠一下,那边被咬一下,身上的衣服一半雨水,一半鲜血,凌青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却还是咬牙奋力拼杀,坚持着心里那股信仰,那股要保护他在乎的人的信仰。
狼王一直在圈外伺机而动,找准机会一口咬在了他的腿上,凌青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腿一弯跪了下来,狼王死死地咬着,没有松口的痕迹,却还是没有放弃砍杀的机会,怒吼一声重新站了起来。
这股坚毅让十几个大男人为之所动,楼君墨大手一挥,身后十四个人一拥而上,果子一剑砍断了狼王的脖颈,把它残留在凌青腿上的狼头掰开扔到一边,又把人扶到一边坐下,加入了与狼群的混战中。
狼是群居动物,猎杀也是成群结队的,这一群很可能就是当初与斐瑶池对上的那一群,想起斐瑶池可能因此而受伤,果子斩杀的更加拼命,基本上是一剑一个,直取要害,不是砍头就是挑肚子。
在他们面前,这些狼根本不值一提,一会的功夫就被砍杀了个干净,鲜血混杂着四分五裂尸体,任由雨水冲刷,十四个人面色冷冽,如杀神在世,明明是为了救人,生生成了恐怖片。
凌烟寻着血腥味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看到躺在一旁,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剑眉紧蹙,腿上还在汩汩冒血的凌青时,瞳孔猛地放大。
“哥!”
油纸伞一扔,凌烟三两下踉跄的跑上前,扑到了凌青的身边,热泪滚滚,紧抿着唇给他检查伤势,身上还好,只是腿上的伤尤其可怖,衣服已经与血肉粘连在一起,伤口深可见骨,凌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凌青费力抬起手臂,在她淋湿的头发上一通乱按,直到前额的碎发把她流泪的双眸遮住,凌青才停了下来。
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疼得妹妹流泪,哪怕这眼泪是为了他而流,他也决不允许。
凌烟吸了吸鼻子,从身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在场,刺啦一声,霸气的撕了下来,紧紧的缠在了他腿上的伤处,现在身上没有药,只能先止住血,留了这么多,定是伤到了大血管。
包扎完毕,凌烟起身,擦了擦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深吸一口气,冲着十几人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几位的救命之恩,我们兄妹俩无以为报,大恩大德,今生还不完,来世当牛做马必当还清。”她不傻,那伤一看就是被利爪獠牙所伤,她不会傻到怀疑是他们伤了凌青。
“姑娘不必如此,我们既然见到了,万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十几个里面也就只有成泽比较好说话了,其他人都是冷眉冷眼,往旁边错开一步,躲开了这一礼,唯有他站出来虚扶起了面前的人。
“这么大的雨你不在家里呆着,跑出来做什么?”想起家中还有个重伤未愈的人,凌青眉头微蹙。
“放心,有小白虎陪着她,不会有事,小白虎可比你强多了。”凌烟豪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伤成这样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她要是不来,他是想失血而亡吗?
那个她让楼君墨一行眸中闪过一抹亮色,仿佛看到了希望,郁结多日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喜色。
凌青看着瘦,却是格外的重,凌烟废了好大的力气都拉不起来,只能再次把哀求的目光投向旁边站着的人,小五一个胯部上前,把剑往腰间一收,轻而易举就把人背到了身上,正愁没机会跟过去呢,这下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姑娘请前面带路。”
对于他们突然的热情兄妹二人有些不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