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几道强烈的视线,斐瑶池从白花花的毛发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嗯,确实是看了一眼,紧接着就把头低了下去,重新钻进了小白的毛发中,对几人的到来毫不在意。
四人满头黑线,上前几步,门一关,齐刷刷的站在了她面前,排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你们主子让你们来传话的?”斐瑶池闷声说道,依然没有抬头。
“我们的主子不是你吗?”果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跟王爷闹别扭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卖身契还在她那,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
“哦?是吗?”这一句话总算是让她掀起眼皮来看了他们第二眼,“现如今,我已不是你们的王妃,卖身契也可以如数奉还。”
“呵!是不是王妃有什么重要的?我们的主子是郡主,不是王妃。”
他的意思就代表了其余人的意思,不论斐瑶池是什么身份,就算她剥去郡主这层外衣,也依然是他们的主子。
拍了拍怀里的小白,小白识趣的跳了下去,蹲坐在旁边,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丝毫没想过这四个人中的任一个动动手就能把它的脑袋砍下来。
斐瑶池总算开始正在看对面的四个大男人,成泽是她救的,交给楼君墨也是为了锻炼他,其他的三个,尤其是果子,跟在她身边最长,她也是用了不少的功夫才把他扳过来,小五也是如此,还有十一,黄芍,若是就这样还回去,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罢了,要留就留下吧,左右卖身契在她手里,楼君墨要是来要,直接说丢了便是,刚才还痛心的人,现在就想着要怎么耍无赖了。
斐瑶池这次伤的很重,在榻上躺了许久才勉强可以下床,其实她觉得早就没事了,毕竟每日除了凌烟给她配药,她还吃着系统里的药,恢复能力自然是快。
奈何每次只要她一有下床的动作,就会被凌烟强行摁到榻上,双手叉腰,气鼓鼓的,来来回回给她上课,她这耳朵都听的起茧了。
家里有个管家婆,她又给自己找了一个,斐瑶池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这辈子算是逃不开唠叨了。
凌青和果子四人分工合作,上山砍柴的砍柴,打磨的打磨,制作的制作,在半天之内又给她做好了一架轮椅,看上去比第一个还要结实耐用,斐瑶池看到的时候嘴角微抽,这是做什么?以防她下次再被拍飞?
虽说她现在武功尽矢,以后也可能练不了武功了,但还没有弱到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拍飞的程度吧?
在木屋里的最后一晚上,斐瑶池整夜都没有睡着,隔着敞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繁星和皎洁的月亮,算起来,回去之后再过上一两个月,她就该及笈了,虽说才十五岁,但在这里来说,也算是成年的大姑娘了。
可她却希望时间过的慢一些,一旦嫁入摄政王府,可能就真的跟软禁差不多了,楼君墨说的话还隐约在脑海中回响,让她彻底打消了退婚的念头,他不同意,皇上也不敢下这个旨。
斐瑶池轻闭双眸,楼君墨那双冰冷,毫无温度,完全把她当成陌生人的眼睛慢慢浮现出来,这双眼睛让她失望又害怕。
第二日一大早,凌烟背了个小行李包就推门走了进来,刚睡着不久的斐瑶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抬手按了按眉心,果然京城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这还没回去呢就各种疲惫劳累,各种乱想,回去后还不定有多少人和事在等着她。
“行李都收拾好了。”凌烟轻声说道,上前伺候斐瑶池穿好衣服,小心翼翼把她挪到轮椅上,“随时都可以启程。”
斐瑶池深吸一口气,轻声嗯了一声,单手撑着脑袋,紧闭双眸开始闭目养神,任由凌烟推着她往外走。
太阳刚升起不久,山谷中升腾着一层薄雾,渐渐转暖的天气中也有些清冷,凌烟拿了一件外衣给她披上,照顾的很周到。
楼君墨一身粗布制成的黑袍,身姿挺拔修长,俊美妖孽的面孔上满是冰冷,比以往更甚,整个人都如置冰窟,一言不发。
即便如此,对于果子四人衷心于斐瑶池的行为却没有半点疑义,算是默许了。
四目相对,同样是没有感情的双眸,一瞬间便分开,楼君墨在前面开路,凌烟推着斐瑶池跟在身后,小白、凌青和果子四人紧紧跟随,其他人殿后,好在兄妹二人没有多少行李,一人只背了一个小小的行李包。
山路极其不好走,说是九曲回肠都不为过,一路上,斐瑶池都没有着过地,轮椅整个被四人扛在了肩头,踏着满路的荆棘往上爬,等走上去的时候,四人已经累的满头